我心說這必是這老頭兒老太太其中一個的孫女,或者是重孫女。其實以女孩兒的歲數來看,若這幫老人早婚早育,怕是重重孫女也有可能。
然而我正想著,就見那女孩兒走來時,老頭兒老太太都變得有些拘謹,不等女孩兒停在麵前,兩個老人竟齊刷刷地叫了一聲‘媽’。
我瞬間恍然大悟,那老頭兒老太太肯定是老年癡呆。
哪知那女孩兒聽到兩老人叫‘媽’後,竟真像模像樣地應了一聲,隨後抓起老頭兒的手來輕輕一聞,忽然杏目圓瞪,一把揪住了老頭兒的另一隻耳朵。
這一下,老頭兒的慘叫聲更慘烈了,連呼‘媽我知錯了,媽我知錯了’。
我心說這可就過了,就是哄著老頭兒老太太玩兒而已,就算叫你聲‘媽’,也不能真動手啊,這女孩兒肯定不是家裏親屬,是護工。
我稍一思索,又湊近兩個神情緊張地陰差問道:“二位,你們是來拘這女孩兒的對吧?我看明白了,這護工虐待村裏老人,罪大惡極,所以罰惡司親自出手要問她的罪!”
“小子,你再敢多一句話,我把你嘴給你撕爛咯!”滾山碾子狠瞪著我道。
我嚇得趕緊捂住了嘴,又往裏聽。
隻聽院子裏,那女孩兒沒好氣地訓老頭兒道:“你們兄弟四十六個怎麼這麼不讓我省心?一人一堆臭毛病就是不改是不是?你六哥當年怎麼沒的你忘了?都多大歲數了,你也想肺癌
呢?”
“媽,我真知道錯了,我戒煙,我戒煙……”老頭兒嚇得眼泛淚花,連我看了都有些心疼。
那女孩兒話鋒一轉,又朝一旁的老太太說道:“小七,找你二十七妹去,到老十八屋裏把他那些煙絲煙葉都給扔咯!再逮著他偷著抽煙,你就揍他!”
老太太聽完這話,竟如孩童般吐了吐舌頭,驕笑道:“好嘞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我真揍了你可別心疼!”
“心疼?我心疼啥?讓你們氣了一百多年了,我巴不得趕緊都揍死你們!我好省心!”
女孩兒一句話,又讓我心中掛滿了問號。
不等反應過來,卻見被罵得狗血淋頭的老頭兒老太太,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反而都像小孩兒似的嘿嘿笑了起來。
那女孩兒見狀,頓時寵溺地一瞪眼,又罵道:“還愣著幹嘛呢!快去啊!”
“好嘞媽!老十八,你給我走!”
老太太說完揪著老頭兒的耳朵就往中堂裏走,老太兒無奈,也隻能哎喲哎喲地在後邊跟著。
女孩兒轉身看向中堂,眼看著老頭兒老太太都已進了屋後,自己竟還不進去。
就見她立在門口背對我們發了一會兒待,身形不動,突然整個腦袋嘎巴一聲扭轉一百八十度,一雙眼珠子直勾勾瞪向了我們的藏身處。
那女孩兒舉動詭異,雙眼中滿是幽怨,頓時把我嚇得渾身驚出一身冷汗,也終於明白,這女孩兒根本就不是人。
而再看滾
山碾子和柳木杆子,顯然也嚇得不輕,要不是互相攙扶著,差點兒腿一軟雙雙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