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調簡樸的白紫素袍在樹枝上飄飄蕩蕩,男子擁有精致的五官,他雙眼閉起,手枕著頭,在樹上打著瞌睡,墨色的長發灑下來,柔順得宛如瀑布。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林間時不時傳來蟬鳴。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男子緩緩睜開眼睛,稍長的睫毛煽動。
他撐手起身,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連搭在胸前的頭發都帶上了一絲慵懶。
男子一躍而下,他輕盈的身姿似飛舞的蝶,美麗又生動。
他正好落在趕路的人跟前,擋住了去路。
來人匆匆忙忙的刹住步子,疑惑警惕的目光移向前方。
“你是何人?為何攔路?”
黑衣的男子已經舉起手上刀劍,做好迎戰的準備了。
而他隻是輕輕一笑,抬眸對上那黑衣男子,眼裏的情緒晦暗不明。
“看你路過,隨便打個劫。”
他隨意至極的話語帶著輕佻,似笑非笑的抱著手裏的劍矗立。
他那懶散的模樣似乎讓黑衣男子極度不爽,便二話不說的舉劍而上。
那雙桃花眼微微睜開了些許,他微微側身躲過了黑衣男子刺來的劍,接著又退身避開了黑衣男子的橫掃。
見黑衣男子急切的樣子,他穩住身形後冷聲調笑:“怎麼著急趕路?去哪?”
黑衣男子並未回話,而是深深皺起眉頭又舉劍向他刺去,動作都比之前快了幾分。
俊美的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他冷著表情拿劍柄擋住了黑衣男子的招式。
他迅猛的動作讓黑衣男子看不真切,額間不由冒出些冷汗。
兩人僅僅打了幾個來回,黑衣男子就已經落於下風,身上出現了不少被法術撕裂的傷口。
他甚至……沒有拔劍。
可黑衣男子並不戀戰,他深知此行的目的,在幾個來回後,找到機會了立馬撒腿就跑。
看見黑衣男子的蠢樣,他直接傻了眼。
墨禦宗養出來的弟子都那麼蠢?竟然毫無保留的把背後露出來給敵人?
修長的手夾住飄落而下的綠葉,然後瞬間擊出,悉數打在了黑衣男子的穴道上。
黑衣男子倒地,掀起一陣灰塵。
他抱著劍慢慢悠悠的走過去,用腳踢了踢地上還僅存一口氣的男子,詢問:“東西藏哪了?”
可黑衣男子隻瞪著眼睛看他,氣息微弱,並不回答。
他輕眯起眼睛,表情很是不耐。
“在哪?”
可能是因為他下手重了,黑衣男子再次口吐鮮血,整個身體抽了一下,不答反問:“你……你是……誰?”
墨禦宗雖說算不上什麼名門正派,但是仇家幾乎沒有,有的都被殺光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攪,他是萬萬想不到的。
黑衣男子的氣息愈來愈微弱,在死之前,他隻聽到了身旁傳來的若隱若現的聲音。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衡山天氏,天青。”
樹蔭下的光斑打在那張俊美的臉上,天青嘴角上揚,笑得張揚放肆,少年洋溢而出的熱血像夏日的陽光般灼熱。
天氏……衡山……
不是早已經被宗主鏟平了嗎?!
黑衣男子痛苦的表情中帶著驚詫,思緒已經完全混亂。
天青蹲下來,修長的手指伸向男子的額間,菲薄的嘴唇輕啟。
“閑聊結束……”
“請你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