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到你了……
他的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看得上官殷驚詫連連。
“阿昀，雖然我們確實是很久沒見，但是你也沒必要……”
“……可汗被殺了。”
拓拔昀低下頭，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在極力壓製什麼。
上官殷瞬間啞住，她望著拓拔昀很久很久，久到喉嚨幹澀，久到腿開始發麻。
平時的張揚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了身為一個孩子失去父親的無措。
“你、你……說什麼？”
……
域國軍府
“你確定嗎？”
“屬下確定！定然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但是……確實沒有見到須卜阿貞耳。”
王梓點了點頭，了然。
“好，那就……”
“誒！姑娘你不能進去！！”
他的話被房門口的話語聲打斷，王梓蹙起眉，聞聲看去。
一身異服的紅衣少女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她身手矯捷，侍衛沒能攔住。
王梓回頭望向一旁彙報情況的侍衛，“你先下去吧。”
“是。”
侍衛領命退下，與進來的上官殷擦肩而過。
不知道她又要搞什麼花樣，王梓隻是沉默的看著她。
但上官殷的情緒似乎與往常不一樣……
“陸渙洲！”
沒有了平時調笑的語氣，她直接喊了全名。
“上官姑娘，有什麼事嗎？”
看起來就很有事的樣子。
上官殷沒有直麵回答，而是緊緊的望著眼前身披戰甲的少年。
王梓也隻是定定的站著，等待她下一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潔白的臉頰上落下一滴眼淚，明豔的眼眸含著淚水，翻湧著太多王梓看不清的情緒。
她張開口，言語幹澀。
“你……當真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沒有哽咽聲，是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
明明死纏爛打了那麼久，明明她長得也不差……
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呢？
雙方遙望，準備入春的風還算柔和。迎著少女含淚的目光，王梓沒有表情波動。
“沒有。”
“半分都沒有？”
“嗯。”
像是得到了準確的答案，明明應該要開心的她卻在下一刻落下淚水。
過去的畫麵湧進她的腦海，那些剪不斷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後在被刀口狠厲的割開。
少女狠狠的點了頭，扯出一抹笑，紅著眼睛。
“好，那你以後可以放心了……”
伸手擦了一下眼睛，她抽了抽鼻子。
“你以後，再也不用應付我了。”
紅衣少女右手握成拳，放在心口上，向王梓俯身鞠躬。
是蒙古國的拜禮。
“再見。”
王梓斂眸，看著上官殷緩緩起身離開，最後消失在了視野中。
本來是摸不透她的底細的，但今天……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
“我們走吧。”
拓拔昀回頭，見少女眼角的餘紅還在。
他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問:“……真的沒事嗎？”
上官殷搖了搖頭，扯出一抹勉強的笑，轉身。
“能有什麼事？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罷了……”
她回頭，紅色的紗巾遮住半邊臉，長長的睫毛微動，微風吹起墨色的長發，頭上的發飾叮當作響。
美麗的動人的臉上笑意嫣然。
“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