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當加布林得知拉丁可以看到魂元圖後,驚得直接現出魔紋。夏奇讓拉丁喝了暖暖藥劑,要拉丁看加布林的魔紋,結果非常喜人,拉丁很輕鬆的就看到了加布林的魔元圖。拉丁不會繪畫,但他的描述和夏奇畫下來的幾乎一樣。
晚上,夏奇親自下廚,加布林和惶恐的拉丁幫他打下手。吃飯的時候,拉丁都不敢動筷子,他怎麼可以吃主人親自做的菜!
奧卡斯出聲:「拉丁,王妃教你的東西,如果你能學會,你就能擺脫你和你的家族奴隸的身份。」
拉丁手裏的勺子掉了。
「不過,你的父親不在其內。」
拉丁的呼吸急促,他猛搖頭,「他、他不是,我的父親!」他的眼裏有著希冀。真的嗎?他真的可以不再是奴隸嗎?
奧卡斯繼續說:「王妃要教你的東西,不管是魔族,還是帝國,你是第一個有資格和能力學習的人,你要努力,更要珍惜。」
拉丁咬緊了嘴,幾秒後,他低下頭用力擦了擦眼睛,再抬頭時,他發誓般的說:「我會努力學的!」
奧卡斯:「很好。」
夏奇:「來,吃菜!我今天真的是太高興了!」
拉丁低下頭,露出一抹淺淺的靦腆笑容。這是他第一次,敢在人前露出這樣的表情。
夏奇覺得,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的充滿了巧合。他巧合地撞入奧卡斯的懷裏,結果他成為奧卡斯的伴侶;他和德裏恩打賭,被激怒下,他要了拉丁,卻沒想到拉丁竟然有那樣驚人的天賦。夏奇沒有測試拉丁是否具有畫武器設計圖的天賦,他要教拉丁的第一件事就是認字和畫畫。
而透過拉丁的事,不管是夏奇還是奧卡斯都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拋開設計圖不說,帝國和魔族或許還有人具有修補魂紋的能力,隻是這樣的人就如大海撈針一般,需要他們一個個去發現、去發掘。
夏奇暫時放下了手上所有的事情,專心教導拉丁。拉丁學得很刻苦。他一方麵完成自己身為奴隸該做的事,堅持不讓加布林幫他分擔;另一方麵,他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時間跟著主人學習。晚上獨自在房間裏,拉丁也是埋頭學習、練習繪畫的基本功。他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更害怕看到主人對他失望的眼神。
飛艇行駛了近一個月,終於抵達了維薩前線。王都和幾大主城都有直接傳送到四個前線的軍用傳送陣,但是非戰時期間,傳送陣不會開啟。奧卡斯沒有利用自己的王儲身份下了開啟傳送陣,而是選擇乘坐飛艇前往。
因為得文元帥離世,原本駐守維薩前線的犀金軍團被拆解為兩個軍團。維薩前線有兩個人口比較密集的小鎮,維利鎮和撒金鎮,維薩前線的名稱也因此而來。由馬瑟爾‧蒙德統帥的雷豹軍團和雷瓦娜‧迪采統帥的風羽軍團的大本營,便分別位於維利鎮和撒金鎮,兩個軍團的軍團長卻沒有因為共同防禦維薩前線而關係親密,反倒十分的惡劣。但是在戰時,兩個軍團的軍團長都會把指揮所轉移到德羅姆要塞,那個時候便是兩位軍團長關係最緩和的時候。
這一次,因為王儲殿下的到來,剛剛又一次鬧翻的馬瑟爾軍團長和雷瓦娜軍團長同時來到了德羅姆要塞。王儲殿下要求他在維薩前線期間就住在德羅姆要塞,不過他會分別去兩個軍團的駐地慰問、巡查。
對此,不管是馬瑟爾還是雷瓦娜都鬆了口氣,以王儲殿下目前在帝國臣民中的威望,他不管是住在維利鎮還是撒金鎮,都會引發鎮上居民們的瘋狂熱情,那樣的話,他們的駐地很可能會被瘋狂崇拜王儲殿下的居民堵到癱瘓。
一大早,戎裝整潔的馬瑟爾軍團長和黑著臉的雷瓦娜軍團長率領各自的部下等候在飛艇停靠台。半個多小時後,一艘帝國王室飛艇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原本兩手插在軍褲口袋裏的馬瑟爾抽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好。旁邊,有人發出了嗤鼻的聲音。馬瑟爾撇撇嘴,不和女人計較。兩人在一起的這半個小時中,一句話都沒說。兩人的部下們對此有些為難,比如雷瓦娜的助官桑切特和馬瑟爾的助官木托。
飛艇越來越近,最終緩緩停靠。雷豹軍團和風羽軍團的人在他們各自軍團長的帶領下,壁壘分明地站在兩側。
沒有等太久,奧卡斯牽著夏奇的手走上了飛艇甲板,立刻有人喊:「行禮!」
「王儲殿下!王妃殿下!」停靠台上的軍人們發出鏗鏘的喊聲。
奧卡斯和夏奇都是一身王室正裝,加布林跟在兩人的身後,高大的魔族體魄格外引人注意。
牽著夏奇走下飛艇,奧卡斯行了一個帝國軍禮。
馬瑟爾第一個上前,行軍禮,「雷豹軍團軍團長馬瑟爾‧蒙德及軍團上下對王儲殿下與王妃殿下的到訪深感榮幸。」
「嗤——」
不合適的嘲笑響起,馬瑟爾笑容不變,金褐色的眼裏卻閃過厭煩。
奧卡斯淡淡地瞟了一眼發出這聲嗤笑的人,麵色不變地說:「馬瑟爾軍團長辛苦了。」
「這是我的職責。」馬瑟爾又行了一個軍禮,退到一旁。
而剛才發出嗤聲的雷瓦娜上前兩步,硬邦邦地說:「風羽進團軍團長雷瓦娜及風羽軍團上下,『歡迎』王儲殿下與王妃殿下。」
她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口吻沒有半點「歡迎」之意。她這話一說完,就有人很不給麵子的「嗤」了一聲。
雷瓦娜麵無表情,奧卡斯隻是對她淡淡地一個點頭。
夏奇沒有出聲,他一出來就注意到了雷瓦娜。和影像裏不同,直接麵對她才發現雷瓦娜很高,隻比奧卡斯低了一個頭。奧卡斯在成為宗級頂階之後身高激增,所以比奧卡斯低一個頭的雷瓦娜其實很高,夏奇看她絕對得仰著脖子。雷瓦娜和馬瑟爾站在一起,也沒有比馬瑟爾低多少。雷瓦娜的眼睛裏絲毫沒有女人該有的溫柔嫵媚,浪費了她那張稱得上漂亮的臉。
彼此見麵完畢,馬瑟爾邀請王儲殿下前往要塞。出於安全考慮,飛艇停靠台位於要塞的後方。奧卡斯牽著夏奇跟隨馬瑟爾走下停靠台,上了能晶車。馬瑟爾和雷瓦娜隨行。不管雷瓦娜歡迎不歡迎、高興不高興,在奧卡斯停留在這裏的這段期間,她都要做到應有的禮儀。
上了車,夏奇就好奇地看起了車外。因為是接待的車,裏麵的座位是麵對麵的,他的對麵是雷瓦娜,奧卡斯的對麵是馬瑟爾。能晶車開動後,馬瑟爾就介紹起了要塞和要塞周邊的情況。
德羅姆要塞的周圍沒有什麼景緻,都是防禦工事。要塞附近五百公尺內的樹木花草全部被砍伐,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一公裏之內沒有高大的樹木和太過茂盛的灌叢,這都是為了便於防禦異獸突襲。
在馬瑟爾說話的一個空擋,上車後始終未發言的雷瓦娜卻突然插嘴:「王儲殿下與王妃殿下的感情真好,寧願讓王妃殿下退學,也要帶王妃殿下一起到前線這麼危險的地方。」
夏奇在心裏皺了皺眉。
馬瑟爾回擊:「難道雷瓦娜軍團長不希望看到王儲殿下與王妃殿下的感情好?那可真是遺憾。」
雷瓦娜:「王儲殿下與王妃殿下的感情穩定是帝國臣民們都願意看到的,我也不例外。我隻是有些疑惑。王儲殿下曾說過王妃殿下非常努力的從一個偏遠小鎮的孤兒院考入帝國學院,但似乎並沒有在學院裏學習太久就退學,是不是有些可惜?」
雷瓦娜的話怎麼聽怎麼刺耳,夏奇臉上已經罕見的有了明顯的不高興。
奧卡斯握住夏奇的手,淡淡地開口:「王妃考入帝國學院,像每一個進入學院的學生一樣,希望能在學院裏學習到更深入的知識,隻是遺憾的是,帝國學院並沒有什麼能教授給他的。在這種情況下,退學是最好的選擇,王妃可以集中精神研究他喜歡的事情。」
馬瑟爾麵露驚異,雷瓦娜卻是明顯不信的表情,反問:「難道說,王妃殿下已經是中級藥劑師了?」
在帝國學院,中級藥劑師就可以完美畢業了。
奧卡斯麵無表情地砸下一句:「不是。王妃是,創師級藥劑師。」
「嗬!」馬瑟爾一個彈跳一頭撞在了車頂。
雷瓦娜則是嘴巴都張開了,接著就聽她驚叫:「怎麼可能!」
夏奇低下頭:不行了,剛才太好笑了。
奧卡斯還是那副平淡無奇的麵容,「這是賓大師和穆登格大師都承認的。」
「……!!!!」
別說雷瓦娜了,就連馬瑟爾都不相信,他瞠目結舌地問:「如果,如果王妃殿下……是創師級的藥劑師,為什麼藥劑師公會沒有宣佈?王室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