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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求醫

這一日中秋佳節,武當諸俠與師父賀節,還未開席,張無忌突然發病,臉上綠氣大盛,寒顫不止,他怕掃了眾人的興致,咬牙強自忍耐。但這情形又有誰看不出來。宋青書將張無忌拉入房中睡下,蓋上棉被,握著他的手沉默的坐在床邊。

張三豐忽道:“明日我帶無忌與青書,上嵩山少林寺走一遭。”

眾人都明白張三豐的心意,原本那九陽真經早年峨眉派也留有一份,先前張三豐曾多次去信峨眉派,隻是卻無絲毫回音,想來滅絕師太是不肯將之傳給張三豐了。宋青書知道這一去少林寺隻不過是做無用功罷了,自兩年前,少林、武當雙方嫌隙已深,張三豐這次紆尊降貴前去求救,隻怕自此以後再也抬不起頭來。

宋青書雖知這是張無忌的必經之路,兩年前那場事故也表明有些事情早已註定不可更改,但看著張三豐花白的頭髮鬍鬚,終究還是不忍,道:“太師公,自兩年前我們武當與少林早已不和,此番前去少林派定然不肯將九陰真經相授。若因我與無忌二人,讓太師公和我們武當派受他們的侮辱,青書寧可死了,也不向他們求救。”

張無忌雖剛發作了寒毒還有些氣虛,但聽了宋青書所言,不由想到兩年前那些人是怎麼逼迫自己父母雙雙自殺,也恨恨的道:“太師公,無忌也寧可死了,不去向那些少林禿驢求救。”

要說像禿驢這樣罵人的字眼,以原本的張無忌性格是決計不會說出來的,隻不過這兩年跟著宋青書,潛移默化之下,加上宋青書對那些武林人士沒啥好感,不時在張無忌麵前蹦出幾個罵人的字眼,自然被小跟班張無忌給學去了。

一旁的張三豐聽兩人所言,心裏也有些欣慰,但見兩個孩子臉泛青氣,還是不改主意,“你二人有此心,太師公很是欣慰,隻是為了你二人性命,去少林寺走一遭又如何。”

第二日三人各騎一匹青驢,一路向北,武當派與少林派相距甚近,自鄂北的武當山至豫西嵩山,不過數日的時間。

果不其然,到了少林寺之後,那些少林僧人果然不肯將九陽神功拿出來,還不著痕跡的說張三豐所學武功皆是從少林寺偷學,說話更是冷言冷語。聽得宋青書心下憤怒,抓住張無忌的手不由用力。張無忌感覺到師兄的氣憤,又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讓太師公來到少林寺受辱,隻是低頭沉默不語。

張三豐說的唇焦舌敝,那少林僧人總是婉言推辭。宋青書實是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冷冷的道:“太師公,不用求他們,我和無忌會活的好好的,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長壽。”

這後麵一句可讓那些少林僧人臉上齊齊變色,宋青書直視著他們,“紅花白藕,天下武學原本就是一家,千百年來互相截長補短,各位高僧又何必說太師公乃偷學你們少林寺所得。更何況我太師公青出於藍,你們少林派莫不是嫉妒了?至於這位空聞方丈大師,兩年前我五嬸在你耳邊所曾告訴你那金毛獅王謝遜的所在,如今你莫不是想要害死我這位無忌師弟,然後你就是唯一知道謝遜的所在,從而找到屠龍寶刀不成?”

無視空聞快發黑的臉色,宋青書繼續道:“少林派身為武林第一大門派,卻如此宥於門戶之見,胸襟如此之狹窄,定要行下坡之路。”

說罷一手拉著張無忌,一手挽上張三豐的胳膊,轉身離去。留下後麵氣的臉色鐵青的一眾少林僧人。

張三豐一直沉默著,即使宋青書說的有些過分也沒有阻止,他少年時期本也是不羈之人,也不拘於那些俗套,再加上對少林派的作為確實有些不滿,也就沒有責怪宋青書了。

三人走出很遠,宋青書才察覺到張無忌有些不對勁,停下腳步,伸手抬起張無忌的頭,見到那滿臉的淚水,緊咬的唇上滿是血跡。

宋青書怒氣更是高漲,胸口一滯,有些喘不過氣來,冷聲道:“哭什麼?”

“師兄,都是因為我,若不是我,那空聞就會把九陽真經給太師公了,都是我不好……”張無忌哽咽著說道。

“啪。”宋青書狠狠的打了張無忌一巴掌,他本以為這兩年張無忌已經被他教育的性格強硬了起來,卻沒想到今日竟如此軟弱,實在是讓他有些恨鐵不成鋼。

其實他這倒是錯怪了張無忌,先前宋青書所言讓張無忌誤以為都是那空聞想要害死他而得到那屠龍寶刀,才連累了師兄。加上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他再怎麼樣,也不過才十二歲,一時隻覺得悲從中來,才會控製不住情緒。

此時被宋青書打了一巴掌,手捂住臉愣愣的看著宋青書,誤以為是宋青書責怪自己連累了他,傷心的道:“是我連累了師兄,我對不起師兄。”

“連累你個頭。”宋青書怒極吼道,頓時把張無忌唬的一動不敢動,就連張三豐都有些詫異的看著,隻不過他靜靜的看著這師兄弟二人,並不說話。

宋青書對上張無忌含著淚花的大眼,忍不住伸手扶住額頭,總算是明白了張無忌的意思。要說他先前所言主要是為了氣氣那些少林禿驢,他早就知道殷素素並沒有把謝遜的所在告訴空聞,隻不過是陷害他罷了。隻不過張無忌卻信以為真,加上想到宋青書是因為自己才受的傷,就更加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宋青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