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變化
宋青書暗暗心驚,不知這人是何時到達,又是從何處而來。隻見這人約莫四十來歲年紀,相貌俊雅,雙眉略向下吹,嘴邊露出幾條深深皺紋,眉眼之間略帶衰老淒苦之相,穿著一身白色粗布長袍中年書生打扮。
宋青書拱起雙手問道:“不知這位前輩何人?”
那書生隻是淡淡的道:“楊逍。”
宋青書沒想到三人苦尋多日的楊逍竟在此時出現在麵前,隻是現在張無忌卻被昆侖派抓去,不知情況如何。宋青書把楊不悔推到楊逍的麵前,道:“楊左使,這是你與紀曉芙姑娘的女兒。”
楊逍心頭大震,定定的看著楊不悔,見她眉目之間宛然有幾分紀曉芙的俏麗,心下已信了幾分,突然又看到她頸中的黑色絲絛,輕輕一拉,隻見絲絛盡頭結著一塊鐵牌,牌上金絲鏤出火焰之形,正是他送給紀曉芙的明教“鐵焰令”,當下再無懷疑,緊緊摟住楊不悔。連聲問:“你娘呢?”
楊不悔這些日子隨張無忌宋青書一起,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被母親護在懷裏的天真小女孩,她早聽宋青書說過楊逍是她爹,當下也是緊緊摟住楊逍的脖子,回道:“媽媽死啦,被她師父打死了。”
楊逍隻覺頭中一震眩暈,整個人向後退了幾步,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當日紀曉芙被滅絕師太逼死之事宋青書隻是從張無忌口中聽到,並沒有真正的見到那場麵,也不甚清楚事情的經過,當下隻是把張無忌所說經過告訴楊逍。
楊逍聽完,竟然流下一行眼淚來,伸手在楊不悔的臉上撫摸,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宋青書見他悲傷至極的留下一行男兒淚,知他對紀曉芙感情極深,隻是暗歎紀曉芙礙於正邪之見而避開他,又不肯答應師父來殺他,最後落下個悲慘的結局。
楊不悔道:“我姓楊,名叫不悔。”
楊逍仰天長嘯,隻震得四下裏木葉簌簌亂落,良久方絕,說道:“不悔,不悔,好一個不悔。”又看向宋青書,笑著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你將我女兒送來,楊逍豈能無所報答?你要什麼,盡管開口便是,楊逍定然做到。”
宋青書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道:“楊伯伯,我是武當派弟子宋青書,與我一同護送不悔的還有我的師弟張無忌,隻是剛才被那昆侖派弟子給抓去了,希望楊伯伯能幫忙把他給救出來。”
楊逍右手一擺,“青書你放心,我先把你和不悔安置好,就去那昆侖派把你那小兄弟給救出來。”
宋青書點頭,被楊逍帶著來到一處房屋處休息。隻是事情有點出乎意料,楊逍竟然沒在昆侖派找到張無忌,而且說昆侖派多人中毒,死傷眾多,幾乎是人仰馬翻。
宋青書聽聞這個消息,猜測應是張無忌所為,不由的微微一笑,看來這小子倒是睚眥必報,竟然把昆侖派毒倒一大片,果然沒有愧對他的教導,對待那些正派的偽君子就是要狠一點。
隻是想到現在自己與張無忌失散,不覺有些心急,一方麵擔憂張無忌的狀況,另一方麵又想到沒有張無忌自己定然得不到那完整版的九陽真經來驅毒,到時候隻怕性命堪憂。
宋青書又在楊逍處待了十幾日,見始終沒有張無忌的消息,再也等不下去,便與楊逍辭別離開了昆侖山境內。
隻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去往哪裏,在市鎮上流連了幾日,一日坐在客棧靠窗處喝茶,忽聽到有客人談論到離這裏不遠的朱武連環山莊幾日前不知何故,竟然被一場大火燒了精光,裏麵的人也全都消失不見。
宋青書心中一動,與附近人士問清了道路,又買了一匹馬代步,向朱武連環山莊而去。到得那裏,果然隻見到殘留的漆黑房屋殘垣,還有大概是附近的村民在這裏低頭搜索一些值錢的物品。
宋青書在山莊四周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最後選了一條小路向著一旁的山穀而去,這西域之地苦寒,外間還好,待進的這山穀之中,山嶺遍佈,上麵還有未化的積雪。宋青書在雪地山林之中走了許久也未見人影,心力交瘁,寒毒又蠢蠢欲動起來。他連忙調動努力努力壓製,隻是這樣一來寒氣便侵進了幾分,隻覺寒冷無比,渾身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