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著父親的神態,慕容雅音頓時心生不妙,試探性問:“難不成殺了義兄之人....也是左淵?”
“嗯。”慕容遷鄭重點頭,沉聲道,“自從他來府中送棺材,又讓你傳話給我,我便覺得他在盤算一場陰謀,直到你義兄的消失,才讓我確認怎麼回事。恐怕他與趙易的關係匪淺,這是在為趙易報仇。”
咚!
慕容雅音心跳攀升,難以置信:“義兄如此強大,他是怎麼.....父親,義兄一向小心謹慎,心腹從不離身,怎會被他毫無征兆地騙出宰相府殺害呢?”
“此事恐怕與你有關。”
“我?”
慕容雅音眼神透露出茫然。
“傑兒在消失那天,正巧皇宮傳來你昏厥的消息。”慕容遷眼睛微眯道,“如果為父沒有猜錯,今日你一反常態想殺左淵,是因為那天潛入皇宮,讓你昏厥之人,正是左淵,沒錯吧?”
“....是、是他。”
“這就對了。”慕容遷正聲道,“他先是利用你,讓傑兒失去理智,再用與你有關的借口,將傑兒騙出宰相府,如此才有機會為趙易報仇。”
“該死的左淵。”
慕容雅音捏起粉拳,氣得胸脯起伏:“難怪那天他奪走我的發簪,還騙我提筆寫下奇怪文字....一定是假借我的名義騙義兄上當。”
“原來是用你的名義,難怪傑兒會上當啊。”慕容遷恍然大悟,感慨道,“看來我一直小覷了此人,他並非傳聞中不懂人情,反倒是城府極深,比之趙易都要奸詐狡猾。”
“爹,他殺了義兄,你打算何時對付左淵?”
“....”
麵對女兒懇切的目光,慕容遷倏然陷入猶豫,幾番權衡後道:“如今傑兒已死,想必天子也早就收到消息,一定會趁機奪取漠邊軍隊的掌控。為父須先照應此事,畢竟漠邊軍隊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至於對付左淵此等小事....暫且先放一放吧。”
“什麼?”
慕容雅音人傻了。
一向沒求過父親辦事的她,本以為此次開口,父親一定會毫不猶豫答應,況且,左淵還是殺了慕容傑的凶手。
沒理由拒絕的!
“爹,這怎麼能是小事,難道你不想除掉他麼?”慕容雅音急了。
左淵幾番欺辱她,還利用她殺了義兄.....饒是從未傷害過人命,可此次,慕容雅音卻很想讓父親出手。
最好是把左淵抓來,交由她處置這個假太監.....砍掉他的劍!
慕容遷不解道:“音兒,你又不喜歡傑兒,今天為何如此激動?”
“我....”
慕容雅音唇瓣微啟,欲言又止,後改口道:“爹,義兄可是你十幾年的義子,難道你不憤怒麼?”
慕容遷表情微沉,輕歎道:“音兒,許多事爹以前從未跟你說過,任何雄心壯誌之人,皆不甘心久居人下,其實你義兄也不外乎。當年我命他尋得《五陰經》的下半部,可是後來,他卻一直沒有主動上交,以前我是念及父子顏麵,方才默認交他保管,但他,當真沒有一絲私心嗎?”
“人非聖賢,孰能無私....若非他懷有私心,《五陰經》下半部豈會因他之死,流落到左淵手上?”
慕容遷語重心長道:“如今他隻是一個死人,爹豈能不顧大局,為了一個死人去冒險呢?”
慕容雅音大吃一驚.....五陰經已到左淵手上?
下一刻,慕容雅音靈光一閃道:“爹,既然《五陰經》已被左淵搶走,那我們現在對付他,不是正好能搶回來麼?”
“不可,此舉太過冒險,是將他逼往天子的陣營。”
“萬一他真歸順天子,天子便可湊齊《五陰經》全書,屆時,為父的奪權大計,必將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