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未入宮時,元勝多在一路公交車上行事,不但解決了溫飽問題,還略有積蓄,改變了原本一貧如洗的生活狀態,他有時候會夢中笑醒。
如今再次踏上這班車,熟悉而陌生的環境映入眼簾,一切都沒有改變。元勝戴上墨鏡,他怕遇到那些曾經“讚助”自己的麵孔,縱然別人不知曉,自己內心總是疙疙瘩瘩的。
元勝剛坐下,一個老太太顫巍巍地上了車,車內沒有空閑的座位,老太太扶著把手站在了元勝的身邊,元勝趕緊起身讓座,老太太滿臉謝意地坐下來,手中緊緊攥著一個包裹整齊的小布袋,元勝憑著職業的敏感,斷定包裹裏是一遝鈔票。
老太太年齡大了,坐下來不久就耷拉著腦袋睡著了,傳來均勻的鼾聲。元勝無力地搖搖腦袋,感歎自己將來也會有這麼一天,他不敢想象那將是什麼狼狽不堪的樣子。
就在元勝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戴墨鏡的年輕人擠到了元勝的身旁,元勝下意識地往旁邊靠了靠。
一路公交主修龍城的主幹道——龍城大道,所以坐車的人特別多,簡直可以用“擁擠不堪”四個字來形容,摩肩接踵一點也不為過。
車內人多擁擠,顯得特別悶熱,年輕人手拿一張報紙不停地扇著,微微的涼風吹到元勝的臉上,元勝肆意地享受著這種額外的無償恩賜,忽然,涼意沒有了,元勝一探究竟,竟然發現報紙擋在老太太麵前紋絲不動,一隻修長的手慢吞吞地伸向了老太太的包裹內。
老太太由於沉入夢鄉,風幹的鬆皮般的手異常鬆怠,長手輕而易舉地獲得了包裹,並伸進包裹內,夾出了幾張百元鈔票。年輕人得手了,臉上泛起了春光。元勝知道那種成功的喜悅是如此的美妙,不亞於奧運會足球關鍵的一球。
年輕人得手後便急速離開,元勝閃出一個念頭,不能袖手旁觀,要幫老太太出一口惡氣,他不由分說自作主張跟上前去,年輕人停靠在後車門處,打算下一站下車逃之夭夭。
元勝使出看家本領,趁年輕人不備,把手伸進了他的外衣兜裏,裏麵竟然空空如也,元勝納悶了,他明明看到年輕人把到手的鈔票隨便塞進了外衣兜裏,裏麵怎麼就不見了呢?或許轉移了目標,公交車一個急刹車,由於慣性的作用,所有人都瞬間前傾身子,機不可失,元勝趁機把手伸進了另外的衣兜裏,還是沒有。
短短一分鍾的時間裏,元勝搜遍了年輕人所有的衣兜,都毫無所獲,這個家夥明顯是個雛手,反扒能力不敢恭維,眼看著下一站就要到了,到時候人家一下車就沒有機會了。
元勝心急如焚,右手開始顫抖並微熱起來,不到十秒鍾的時間,右手開始滾燙,元勝的大腦是清醒的,他開始害怕起來,難道自己生了什麼怪病不成?
“吱——”公交車停靠在了站台邊,元勝猛地伸手向年輕人內兜摸去,他孤注一擲,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右手不待與內兜接觸,元勝感到一種神奇的力量自手心發出,一遝鈔票被攥在了手心裏,他大驚失色,自己的右手根本沒有進去,那麼這筆錢到底從何而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