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呀,隻是拉不下麵子,嘴硬,叫他坦率的說出個愛字,還不如去教一隻豬唱歌比較快。

楊慶喬怎?會看不出來,鄭彥的行動與付出早已打動他的心,而且是打動心靈深處,感動得不得了,本來就愛他,這下子情不自禁的更愛了。

然而他依舊沒答應同居,堅持隻與「彼此相愛」的人同居的原則,他絕不是故意欲擒故縱或斤斤計較,而是不想再徬徨揣測,就要鄭彥親口表達真實的情感愛意,他才能真正感到踏實安心。

說他龜毛?噯,愛情哪有不龜毛的呢,何況我們的小喬同學本來就是個典型處女座,心思多了一點也是情有可原。

終於在某一夜,兩人在床上撲了二合回後,鄭彥摟著渾身還潮紅的楊慶喬,用萬年不變的命令語調說每天都會說的話:「搬過來。」

算算日子,他們這?磨著磨著,從最初相遇的初夏磨到秋末,如今冬天都到了,鄭彥的耐性差不多也快磨光了,倘若楊慶喬再不答應同居,恐怕不隻纏人而已。

他一個財大勢大的企業家無論想使什?手段都輕而易舉,說不定幹脆買了他租的那整棟公寓,再讓人夷為平地;也說不定索性將他鎖在屋內,軟禁起來,很多小說不都這?寫嗎?這種情節看起來好像很萌很浪漫,但如果真的搬到現實來演,就十分恐怖了。

那不叫愛情,叫綁架、非法拘禁、妨害人身自由,那叫犯罪。

以愛為名的傷害與犯罪,無疑是這世上最可惡差勁的事,如果鄭彥這樣對他,他想,他一定會恨鄭彥。

幸好鄭彥還沒失去理智,泯滅人性,很聰明的選擇了耐心,一點一滴的融化他。

事實上,楊慶喬的心中早已經豎起白旗投降,輸了,根本離不開鄭彥了,可仍然忍不住好想問他:「你……愛我嗎?」

鄭彥仍然是一臉吃到十隻蟑螂的表情,貌似不耐煩的回答:「不愛。」

楊慶喬的麵容一蔫,掩不住黯然。

鄭彥蹙了蹙眉,看不得他這種失望難過的模樣,隻好再湊近他的耳畔,嘴幾乎貼上他的耳朵,很小聲、很小聲的補充:「才怪。」

「就說你也愛我嘛,早承認不就好了,哈哈!」小喬當即眉開眼笑,樂嗬嗬地又得意忘形起來。

「閉嘴,不準笑!」鄭先生臉暈薄紅撇開頭,兵敗如山倒,完全拿他沒輒,可說整個人被吃得死死套得牢牢了。

吳傑誌曾說他們一旦愛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愛情對他們來說等同自殺,因為他們會將生命交付對方。

他發現並且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愛了,這輩子確定是要自個兒拿根繩子,心甘情願吊死在這棵名為「楊慶喬」的樹上了。

發現愛,有時不一定要有多複雜、多狗血的起承轉合。

有時,隻是偶然間四目相對。

有時,隻是習慣性的問一句今天晚上想吃什??

有時,隻是早餐桌上遞來的一片土司、一杯牛奶、一個煎得漂亮完美的荷包蛋。

有時,隻是在寒冷的夜晚,用自己熱熱的腳去溫暖楊慶喬涼涼的腳時,聽見他舒適滿足的歎息。

一眨眼,瞬間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愛了,而且竟然已是這?的愛他,不管是這一秒才愛上,或者好久好久以前早把心丟給了他。

愛,就是愛。

所以,鄭彥說:「明天去退租,馬上全部搬過來。」

牛牽到北京還是牛,要一個當慣皇帝的人如何改得了霸道本性,楊慶喬莫可奈何的連聲說好,就這?答應了。

誰說隻有鄭彥拿他沒輒,他不也對鄭彥沒法,把他的話當聖旨聽。

愛情?,是互相吃定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