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林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剛才分明隻是扯了她們的腰帶,什麼時候弄成這樣了?!
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幹啊!
“皇上,這賤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怒吼道,“她們的衣服都是自己撕的,沈清漪這傷……也是故意給皇上看的!”
“混賬!”景帝怒不可遏,“你自己幹出這種缺德事兒,還敢把責任推到旁人頭上?”
“……”
陳楚林急得眼睛都紅了,可他已經找不到辯解的詞。
沈清漪這個賤人,算得麵麵俱到,根本不給他轉圜的餘地!
難道他今日就要認下這罪過嗎?
不……
他忽然看向了皇後,“皇後娘娘,微臣嘴笨不會說話,您幫臣弟勸勸皇上吧?”
眼下爹不在王府,隻有姐姐能幫他了!
皇後對上他求助的目光,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弟弟是個什麼人——平日裏確實荒唐,可是不管怎麼樣,他也不敢把色膽放到沈清漪身上去啊!
今日必定是沈清漪設下的局!
這個臭丫頭,從前自己對她這般好,沒想到她現在竟然反咬一口!
皇後越想越氣,忍不住咬牙,“皇上……”
景帝猛地瞪了她一眼,目光冷酷至極,“怎麼,你還真想幫他狡辯?”
皇後連忙搖頭,“臣妾不敢,隻是臣妾有兩個疑問——第一,您說八王妃為何會和她的婢女穿一樣的衣裳,您不覺得可疑嗎?第二,您當真覺得楚林會這麼蠢,招惹到八王妃的頭上嗎?”
景帝臉色微變。
其實他也收到過大臣對陳楚林的彈劾,但那些當事女子大多是尋常百姓,可見陳楚林確實不會隨便招惹高門大戶的女子。
那麼今日,又為何招惹沈清漪呢?
景帝眼底閃過幾絲複雜。
從初見時的憤怒,到此刻冷靜下來,心裏也有了些盤算……
“父皇!”沈清漪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得不說,皇後的攻心之法還是起了作用的。
但,她也早已做足了準備!
她冷靜的道:“臣媳和琥珀梨落穿一樣的衣服,是因為今日花燈節美女如雲,臣媳與八王爺約定,看他能不能在這麼多女子中找出臣媳——隻是夫妻間的一些小情趣,難道皇後娘娘連這也要責備嗎?”
皇後臉色一沉。
又聽她繼續道:“而且小王爺還說,若是臣媳不聽話,就把我們關去一間名喚情香院的院子——裏麵關著各種各樣不聽話的女子,隻要臣媳見到她們,就再也不敢生出任何反抗逃跑之心!若是父皇和皇後娘娘不信,可以親自去看看!”
情香院?!
陳楚林聽到這裏,臉色大變。
這是整個王府最隱秘的建築,沈清漪怎麼會知道?
景帝一看他的表情,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怒火霎時又湧了上來,“來人,帶路!朕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地方,讓人不敢再反抗和逃跑!”
皇後大驚,“皇上……”
“滾!”
景帝憤怒的拂開她,闊步往外走了出去。
很快,就有人帶著他到了情香院。
饒是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是看到裏麵的場景,還是不禁為之一震。
偌大的院子裏,關著幾十上百個貌美的女子,可她們全都隻穿著胸衣和底褲,沒有任何尊嚴可言,身上還到處是鞭打和灼燒的傷痕。
有些人臉色慘白的坐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不敢出聲;有些人咯咯的笑著,可那模樣,分明已經是癡傻了!
不用說也知道,她們曾經遭受過怎樣恐怖的迫害!
就連沈清漪趕到這裏的時候,也是狠狠一震。
她雖然聽萍兒說過情香院的事,可是親眼看到這些女子以後的震撼感,還是直擊心頭!
陳楚林,這個不折不扣的畜生,竟然做出這種非人的事!
“父皇!”
她咬牙切齒的道:“今日臣媳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您和皇後娘娘可以不管,可是這些女子……她們都是西涼的百姓,是您的子民啊!她們也有父母兄弟,有深愛著她們的家人,難道隻因為她們無權無勢,就要遭受鎮南王府這般迫害嗎?”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都顫抖了,“臣媳求您,幫幫她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