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兩人俱是一驚。
沈清漪回頭對良妃道：“娘娘，我先出去看看出什麼事了，您好好休息，晚些我再來看您，好嗎？”
良妃點點頭。
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囑咐道：“往後別喚我娘娘了，像珩兒一樣喚我母妃便可。不過在外人麵前也不可這麼喚，權當我是個普通的嬤嬤。否則良妃沒死的消息傳出去，可能會惹來不少麻煩。”
沈清漪心領神會，“是，臣媳明白了。臣媳告退。”
良妃嗯了一聲。
沈清漪便轉身走了。
打開門，正好看到蕭墨珩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由皺了下眉。
這種時候，有什麼事比見他母妃還重要的？
難道……是葉纖衣出事了？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葉纖衣住的離良妃很遠，但此處並不荒涼，反倒清淨雅致，很適合葉纖衣的性子。
沈清漪還沒進門，就聽大夫說道：“王爺，這位小姐傷得太重，老夫雖讓醫女替她處理了傷口，但也不知何時才能醒來……”
“什麼叫不知何時？”男人冷冷的道，“你是想告訴本王，你可能醒不過來？”
“……草民該死！”
“滾！”
男人冷冷丟下一個字，大夫便逃也似的跑了出來。
沈清漪微微斂眸，走進了門。
蕭墨珩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去而複返的大夫，不耐道：“還有什麼事？”
“為何不找我替她看看？”
身後傳來女人溫涼的聲音，蕭墨珩身形一頓。
一轉頭，就看到沈清漪直勾勾的望著他。
他喉結滾了滾，莫名的噎了一下。
然後才想起來，是葉纖衣昏迷之前說的，不讓沈清漪替她看診。
本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可是此時此刻，對上女人坦蕩而直白的目光，這個理由竟莫名有些說不出口。
“葉姑娘囑咐的？”沈清漪猜到了幾分。
“……”男人沉默。
“她說即便死了，也不讓我碰她嗎？
“……”
男人眸色微閃，“沒有。”
沈清漪冷冷一笑，“那你就讓開。”
說罷，便徑直朝著床上的女人走去。
蕭墨珩眼神微變，“清漪……”
沈清漪沒理他，直接替葉纖衣探脈。
可是就在此時，床上的女人忽然睜開了眼。
沈清漪動作一頓。
蕭墨珩臉色也是微變。
葉纖衣眼睫顫動著，“八王妃，多謝你的好意，不過真的不必了。”
沈清漪莫名有些好笑。
她是真的不希望葉纖衣出事，畢竟那樣，蕭墨珩就會內疚一輩子。
但可惜，對方不領情。
既然人都醒了，她當然也不會強人所難。
“你醒了就好。”她淡淡的道，“你們慢慢聊吧，我先出去了。”
“等等……”
葉纖衣忽然叫住了她。
沈清漪腳步微頓，淡淡的看她，“還有事嗎？”
葉纖衣抿了下唇，眼底閃過幾許掙紮。
好半晌，才僵硬的開口，“八王妃可知道，我為何不想讓你替我治傷？”
沈清漪挑眉，“葉姑娘應該不至於覺得，我會偷偷毒死你吧？”
“自然不是。”
葉纖衣苦笑道：“八王妃屢次援手，我怎會不知你是個好人？隻是……我真的不想再欠你人情了。”
這話，莫名夾雜著幾分弦外之音。
沈清漪微微眯起了眼睛，“所以，你叫我留下來，是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