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痕辦事很有效率,沒一會兒,就出去把人帶了過來。
婦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民婦參見八王爺……”
蕭墨珩淡淡的開腔,“不用緊張,本王有幾個問題問你。回答完了你就可以離開,還能得到百兩黃金。”
婦人來之前就知道是來回答問題的,但沒想到還有這麼豐厚的報酬。
她當即一喜,“是是是,您有什麼問題盡管問,民婦一定知無不言!”
蕭墨珩朝雲痕使了個眼色。
雲痕立刻拿著手中沈清漪的畫像,走到婦人麵前,“這個人見過嗎?”
婦人隻看了一看就點頭,“見過!”
雲痕皺眉,“你每天見的人這麼多,為什麼看一眼就立刻想起來,是不是在撒謊?”
婦人嚇了一跳,急忙搖頭,“不,民婦不敢撒謊,記的清楚是因為這位孕婦的情況十分特殊!”
她同情的道:“她來的時候就病懨懨的,胸口還有一道很長的疤,生產的時候還血崩了……哦對,她的孩子是七月早產的,本來就很難活下去,聽送她來的男人說,還有什麼胎毒……民婦從未見過這麼可憐的孕婦,好像所有的不幸都發生在了她的身上,便記得清楚了些。”
【血崩。】
【七月早產。】
【胎毒。】
蕭墨珩聽著這些恐怖的詞彙,瞳眸倏然緊縮,俊美的臉死死緊繃著,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紮在了心頭。
重逢以來,他從來不敢問她這三年的經曆,一方麵是知道她不會回答,一方麵也是……不敢。
他知道她這些年一定過得很不好,可他竟不知……慘烈至此。
室內詭異的寂靜著。
雲痕張了張嘴,神色複雜的看向男人。
好半晌,才聽到男人嘶啞的開口,“還記得是哪天送來的嗎?”
婦人這回倒是思考了一會兒,“是兩年前,一個冬天的夜裏。”
兩年前……
蕭墨珩心頭又是一震。
她果然在騙他——她的兒子不是一歲,而是兩歲。
沈硯就是當年她腹中那個胎兒,是……他的兒子!
蕭墨珩再也克製不住,陰沉著臉,噌一下起身,大步流星的衝了出去。
…………
沈清漪回到家中,替姬雪炎處理了一下傷口,便又出去了。
現在鎮南王已死,皇後失勢,她的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半。
接下來,就是太子。
她要親眼看著皇後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讓皇後嚐盡生離死別的痛苦,從雲端墜落,然後再送對方上西天!
所以現在,她要去找一個人。
沈清漪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了太子府附近,趁著後門的守衛疏於防範之際,縱身一躍,進入了太子府。
然後避開侍衛,來到了一間偏僻的院子。
院子裏站著兩道身影,一道穿著大紅色衣裳,趾高氣揚,另一道穿著白衣,麵容憔悴的坐在樹下彈著古琴。
琴聲幽幽,似在哀戚著心中的悲愴。
“姐姐,這麼晚了還彈琴,莫不是想借著琴聲勾引太子殿下?”
“葉側妃想多了,我隻是閑來無事。”
“若是這麼閑,不如明日把我的衣服洗了?”
“葉青衫!”方若雪終於忍無可忍的喝道:“你別太過分了!我才是太子正妃,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這兩人,正是方若雪和葉青衫!
三年前沈清漪“死”後,葉青衫已經嫁入太子府,成了太子側妃。
雖然當年與太子和皇後生了嫌隙,但她畢竟是相府嫡女,又比方若雪聰明許多,所以這幾年也重新得到太子的恩寵,在太子府裏橫行霸道。
“太子正妃?”
葉青衫諷刺的勾唇,“我倒是要看看,你這正妃的位子還能堅持多久。”
說罷,便趾高氣揚的走了。
方若雪看著她的背影,一口銀牙幾乎咬碎,眼底充斥著濃烈的恨意。
就在此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笑聲,“這幾年,太子妃過的似乎不太好啊。”
方若雪驀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