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本來火氣都到了嘴邊,但是被他這麼一說,又咽了回去。
確實,動用私刑本來就不對。而且按照律法來說,奸淫罪一旦成立,那就是三十大板,加上十年牢獄之災。
再怎麼樣,也不能用閹刑啊!
沈清漪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不對。
其實她最初並沒有想閹了蕭純鈞,所有的證據,也都是為了事後到景帝這裏控告蕭純鈞準備的!
可她沒想到,蕭墨珩會突然到酒樓,更沒想到他會直接斷了蕭純鈞做男人的本錢!
解氣是很解氣,可現在怎麼辦?
“老八!”
景帝臉色不善道:“朕把刑部交給你管理,可不是讓你濫用私刑的。你作為頂頭上司這樣辦事,還怎麼管理底下人?”
蕭純鈞聽他這麼一說,總算鬆了口氣,甚至有些解恨。
他恨透了老八和沈清漪,恨不得殺了他們。
雖然父皇不可能幫他殺他們,但如今隻要看著老八倒黴,他心裏的憤懣就能稍稍散去幾分!
孰料蕭墨珩一臉鎮定,不卑不亢的看著帝王,“父皇,兒臣不悔今日閹了蕭純鈞這個畜生——不管您要如何懲罰兒臣,兒臣都認了。”
景帝麵色一沉,“你……”
蕭純鈞大怒,“蕭墨珩,你說誰畜生!你這個濫用私刑的混賬,你才是畜生!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閉嘴!”景帝聽不下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雖然老八該罰,但這個畜生也沒資格說話!
蕭純鈞這才不甘不願的把話咽了回去。
沈清漪咬唇道:“父皇,這件事都是因臣媳而起,八王爺他也是為了臣媳才會如此,您要罰就罰臣媳吧!”
景帝不悅,“你又沒做錯什麼,朕為何罰你?在你眼裏,朕是這種是非不分的君王嗎?”
沈清漪唇咬得更緊了,明顯還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怎麼說。
蕭墨珩看著她著急的模樣,眸色微深。
雖然她或許是出於感激,才會為他求情。
可是她能這樣毫不掩飾的關心他,他已經很滿足了。
他斂了下眸,收回視線道:“在父皇責罰兒臣之前,兒臣還有一樣東西想交給您。”
景帝頭疼得很,“什麼東西?”
蕭墨珩拿出一塊玉佩,“父皇,您可認得此物?”
不,應該說是半塊玉佩,翠綠通透,材質極佳,隻是並不完整,像是從中間被人切成了兩半一樣。
蕭純鈞倏地變了臉色。
景帝眉頭微蹙,隻覺隱隱有些熟悉,“朕似乎是在哪兒見過。”
帝王這廂還在細想,慶侯卻不耐煩了。
皇上好不容易才要處置老八,怎麼又被老八牽著鼻子走了?
他沒好氣的道:“八王爺,您這是幹什麼?皇上正在處置您濫用私刑一事,您卻拿一塊莫名其妙的玉佩出來,難不成是想借此引開皇上的注意力,逃脫責罰嗎?”
蕭墨珩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侯爺稍安勿躁,本王當然不會逃避,隻是這玉佩剛好也和此事有關。”
說到這裏,他重新看向帝王,“父皇若是記不清,就讓兒臣提醒一句——這玉佩,莞嬪娘娘是不是也有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