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臉色微變。
女人嘲弄的道：“因為在那之前，您剛剛和沈清漪聯合起來騙過臣妾，甚至打了臣妾三十大板——臣妾心中因愛生恨，所以想報複您而已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格外諷刺。
清冷美麗的臉被木炭染黑，透著一絲狼狽，狼狽中又帶著一絲自嘲，無端的讓人心生憐憫。
好像她隻是因為記恨自己的丈夫騙自己，所以偷偷的報複他一下。
好像……她真的很愛他，又對他因愛生恨一般。
景帝對上她的目光，心頭微微一震。
沈清漪卻忽然笑了出來，意味不明的道：“貴妃娘娘這話說的，好像很愛父皇一樣。”
皇貴妃猛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本宮本來就深愛皇上，這麼多年從未變過。即便其中夾雜著怨氣與恨意，可是從頭到尾，本宮的心從未變過——你冤枉本宮火燒宗人府也就算了，還想連本宮對皇上的愛也一並抹除嗎？”
景帝眼眸一緊，幾乎就要信了她的話。
因為曾經，他們確實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因為確實是他對不起她。
她若恨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聽門外就傳來一聲冰涼的嗓音，“本王與王妃不敢抹除娘娘的愛，不過既然娘娘如此信誓旦旦，那今日我們為五哥驗一驗他與父皇的血緣，貴妃娘娘也沒有意見吧？”
是蕭墨珩！
大火剛剛被撲滅，煙霧籠罩中，他讓人用擔架帶著蕭盛煜一並走來。
皇貴妃臉色頃刻間慘白。
男人身旁還站著滿臉震驚的太後，“什麼叫驗一驗血緣？”
景帝也驟然變了臉色，猛地看向蕭墨珩。
蕭墨珩恭敬的上前，俯身道：“回太後，回父皇，最近清漪在皇家醫館推出了一種測驗血緣關係的方式，不知您二位可曾聽過？”
太後搖了搖頭。
景帝卻點頭。
近來這“測血緣”的辦法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朝堂上雖然沒人說起，但他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
“父子關係，母子關係，甚至叔侄、舅甥都能測出來？”景帝問。
“是。”蕭墨珩點頭。
“那為什麼要讓老五和皇帝測血緣？”太後敏銳的捕捉到關鍵的地方，臉色瞬息萬變，“老八，你這是什麼意思？”
景帝也是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然而沒等男人開口，皇貴妃忽然怒喝，“不錯！老八，你到底什麼意思？無緣無故，你讓煜兒和皇上測血緣關係，難不成是懷疑本宮對皇上不忠，故意混淆皇室血脈嗎？”
蕭墨珩看了她一眼，“娘娘，本王可沒有這麼說，隻是讓您驗一驗而已，您這麼緊張做什麼？”
“本宮能不能緊張嗎？”
皇貴妃冷冷的道：“若是此事傳出去——即便本宮和煜兒是清白的，可是外麵的人會怎麼想？”
說到這裏，她驟然看向太後，咬唇道：“太後，您不能這麼對臣妾啊，若是讓人知道皇上今日驗了煜兒與他的血緣，那所有人都會認為臣妾對皇上不忠，往後臣妾的名聲還往哪裏放？”
太後心頭一軟。
確實，瓊兒說的也沒錯，女子的名聲最為重要，容不得質疑。
“這……”她正想說什麼。
“太後。”
沈清漪卻打斷了她，“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貴妃娘娘這麼在意名聲，那不如就先測八王爺的，再去測四王爺、六王爺、九公主的——若是所有人都測的話，想必貴妃娘娘的名聲就不會受影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