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說辭,被他這麼一說,倒有些尷尬。
沉默了片刻才道:“父皇有沒有覺得,今日睿王和您爭吵時……”
“什麼睿王!那就是個謀逆叛亂的罪臣!”景帝臉色驀地就沉了下去,冷冷的眯起眼睛,“沈清漪,你不會想為他求情吧?”
“……是。”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景帝臉色倏地陰沉下去。
沈清漪在她發作之前,趕緊補充了一句,“父皇,您不覺得睿王當時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嗎?若是當年他真的謀逆,他就會像皇貴妃一樣心虛,而不是據理力爭到最後一刻還在說您誣陷他!”
景帝眸色微變。
沈清漪暗暗觀察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其實關於當年的事,臣媳也有所耳聞,而且臣媳聽到了一個和父皇完全不同的版本……”
她見景帝沒有反駁,便迅速把蕭延舟口中關於當年的事,跟景帝也說了一遍。
景帝聽完,眼神變得更厲害了,但麵上還是冷笑,“誰跟你說的這些鬼話?這種狡辯之詞你也信?”
沈清漪抿唇,“可是父皇,假設您和睿王都沒有撒謊,那策劃這場謀逆的真凶,可不隻是在誣陷睿王,也同樣誣陷了您——讓您白白背上了殘害忠良的罵名,讓睿王恨了您這麼多年!”
景帝臉色一變。
沈清漪試探著看著他,“您就不想知道,是誰在誣陷您嗎?”
景帝終於動搖了。
斂去麵上的冰冷,認真道:“你確定,他一定是冤枉的?”
沈清漪搖了搖頭:“臣媳不敢確定,但是父皇,當年睿王四處征戰,甚至在戰場上傷了根本,再也不能有子嗣——就當是看在他為國盡忠的份上,我們也該給他一個澄清的機會,不是嗎?”
景帝歎息一聲,“事情過去這麼多年,還能查到嗎?”
沈清漪眼神微亮,“父皇放心,臣媳有辦法!”
…………
三日後。
早朝結束後,景帝宣布退朝,然後又將大臣們宣到了禦書房。
大臣們俱是一愣。
“有什麼事不能剛才在大殿上說嗎,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啊?”
“好像和睿王有關,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睿王?!他不是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謀逆伏誅了嗎?”
“你這消息怎麼這麼閉塞呀,三天前他就被抓了,原來當年有人頂替了他死的,這麼多年他一直潛伏在皇宮裏!皇上本來今日要將他處斬的,但是現在好像已經找到真凶了!”
“……”
所有大臣麵麵相覷。
人群中,有一個人倏然變了臉色。
但眾人也沒有再說下去,紛紛朝著禦書房走去。
直到,麵前出現了一群小太監。
而林善站在最前方,笑眯眯的對眾人道:“諸位大人,皇上現在不在禦書房,而在其他地方,就由他們為諸位大人分別帶路吧。”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驚訝。
為什麼需要這麼多人分別帶路?
皇上不就一個嗎?
就算不在禦書房,也隻能在某一個地方啊,那不是一個小太監就能把他們帶過去了?
為什麼要分別帶?
皇上到底在搞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