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隱約聽到男人笑了一聲，隻是那張漠然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溫度，“有什麼是你能給的，而本王沒有的？”
沈清漪又是一頓。
她能給的，無非金銀珠寶，醫術典籍——可這些東西他都有，要麼她曾經已經給過了。
還能有什麼他沒有的？
她垂眸道：“還請八王爺指條明路。”
蕭墨珩抿了一口酒，或深或淺的注視著她，“過來。”
沈清漪皺了下眉，走到他麵前。
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男人忽然朝她伸出手，她的手腕上驟然傳來一股力道，將她整個人都拽了下去。
“啊……”
輕呼聲溢出口腔的同時，她整個人猝不及防跌到了男人腿上。
沈清漪臉色大變，“八王爺！請你自重！”
她掙紮著想要起來，可是男人摟著她的細軟的腰肢，將她牢牢困在懷裏，根本不給她逃離的機會，“自重？”
他捏著她的下巴就這麼湊近過去，並沒有吻她，隻是沿著她的嘴角輕輕的蹭著，看她的眼神曖昧又疏離，“本王已經很自重了，否則你現在就不是在本王的腿上，而是本王的床上。”
沈清漪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這麼驚訝做什麼？”
男人淡淡的勾唇，“本王幫了你，你來償還，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沈清漪氣極反笑，“拿身體償還？”
他眯眸，“不然你以為你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沈清漪的臉倏地冷了下去。
四目相對，她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怒意，而他漆黑的雙眸卻仿佛蒙上了一層涼薄的薄霧，讓人捉摸不透。
沒錯，她已經完全看不透他了。
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五年前的他。
如今在他眼裏，她或許隻是曾經拋棄傷害過他的一個仇敵，所以他才會用這麼不入流的方式來羞辱她。
心尖忽然傳來細細密密的疼痛，她驀地攥緊了手心。
“八王爺。”她黑白分明的眸直直望著他，“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有新的王妃？若是被她知曉你現在幹的事，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
男人沉默了一秒，似笑非笑，“你是真心為她著想，還是在吃醋？”
沈清漪臉色微變。
“如果是前者，本王不覺得你是什麼良善之人，畢竟你曾為了一己私欲拿刀指著對你這麼好的母妃。”
“如果是後者……”
“所以都不是！”她驟然打斷了他，冷笑道，“我隻是單純不想再搭理你，不想跟你道這個謝了——僅此而已。”
說罷，便狠狠甩開了他的手，從他懷裏站了起來，徑直往外走去。
就像……五年前甩開他的時候一樣。
毫不猶豫，毫不留情。
蕭墨珩眼神重重的暗了下去。
“沈清漪。”
他看著她的背影，涼薄的嗓音一字一頓，“你既然來了，就說明你知道——本王幫你的那個忙，隨時可以反悔。”
沈清漪腳步微頓。
下一秒，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男人眼神更暗了，眼底劃過一絲邪佞的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