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皇昏迷了。
因為北狄再次來犯,邊境又打了敗仗,失去了一座城池!
而西涼那邊雖然答應了支援,卻遲遲不出兵,不知道在等什麼!
姬皇收到戰報,氣得吐血,當場昏了過去。
姬雪炎和太醫束手無策。
沈清漪趕去的時候,姬皇剛剛醒來,正虛弱的躺在床上,麵色青白,就連呼吸聲都透著一股瀕死的錯覺。
她急忙走過去,麵露擔憂,“父皇……”
姬皇看她的眼神就和以往一樣,和善又慈愛,“清漪,你來了。”
沈清漪心髒縮了縮,一股不自覺的酸澀油然襲來。
她知道,這次的事情都是因為她——如果姬皇答應把她送給蕭墨珩,那麼西涼早就出兵,南詔也就不會接連落敗了。
可是出於道義,姬皇沒有這麼做。
是她的存在讓他們為難了。
沈清漪強笑道:“父皇,我為您探個脈可好?”
姬皇嗯了一聲,但心裏卻沒抱什麼期望,“多年的老毛病了,這次複發隻怕是沒得救了。往後南詔就要靠你和雪炎……”
姬雪炎紅著眼打斷了他,“父皇,您別說這種話。”
姬皇笑了笑,沒吭聲。
但沈清漪的手指搭在他的脈象上,也是神色複雜,遲遲沒開口。
其實姬皇並沒有什麼大病,隻是正常的心衰病弱,這是曾經大病過後留下的後遺症——所以除非有吊命的神藥,否則即便是每天打強心針,也隻能短暫的拿藥吊命而已。
姬皇看著她發紅的雙眼,心裏也明白了幾分。
他歎了口氣,虛弱道:“清漪,不必難過,也不必內疚,不是你的錯,隻是這場戰爭就要靠你和雪炎了——這對你們來說或許會是個難題,不過父皇相信以你們的能力,一定能帶領南詔走出困境……”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幾不可聞,氣若遊絲。
沈清漪眼睛更紅了,“好,我一定會打贏北狄,把那些該死的蠻子全部打跑,還南詔一個清明盛世。”
姬皇欣慰的點了點頭,“好孩子……”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
卻在此時,門外傳來小太監恭敬的聲音,“皇上,八王爺求見。”
幾人臉色都是一變。
姬雪炎驀地沉了臉,“讓他滾!”
可是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一聲嗤笑,“太子不想見本王可以理解,不過……你也不想救南詔邊境的百姓了麼?”
姬雪炎臉色更難看了。
沈清漪看了姬皇一眼,見他眉頭微皺,她抿唇道:“讓他進來吧。”
須臾,蕭墨珩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床上躺著的姬皇,還有在床畔坐著的姬雪炎和沈清漪,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暗芒。
十日不見,她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此刻為另一個男人的父親紅了眼,就好像他們是情深義重的一家三口似的。
哦,不是好像,他們本來就是。
隻不過,很快就不再是了。
蕭墨珩斂了下眸,收回視線看向姬皇,淡淡的開腔,“聽聞姬皇今日吐血昏迷,本王甚是擔心,不知姬皇現在身體如何了?”
姬雪炎冷笑,“這裏沒有其他人,八王爺就不必貓哭耗子了。”
他待人素來溫和有禮,鮮少有這麼爭鋒相對的時刻。
可今日父皇病重,他對這個罪魁禍首實在擺不出什麼好臉色。
蕭墨珩卻眯起了眼睛,“本王可是給姬皇送救命良藥來的,太子確定要拒絕本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