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珩看著她眼底不加掩飾的諷刺，眼皮跳得更厲害了。
宋溪的膝蓋裏傳來鑽心的疼痛，甚至可以感覺到那根銀針再慢慢的融化，她不知是氣得還是疼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但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咬唇道：“清漪，我們之間可能有一點誤會……我知道你不滿我變成了八王妃，但這個位子是你自己不要的——如果不是你拋棄八王爺，八王爺又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呢？”
話音落下，不隻是沈清漪，就連蕭墨珩的臉色也驀地陰沉下去。
沈清漪眯起眼睛，忽然就笑了。
隻是她笑意不達眼底，居高臨下的道：“那我如今回來了，你準備退位讓賢嗎？”
宋溪臉色一變。
女人冷冷的道：“如果不是的話，就別在我麵前上躥下跳的蹦躂，尤其不要來招惹我的女兒——否則，你見識過我的手段。”
說罷，她徹底收了笑意，牽著沈鳶的手冷冷離去。
原地是好一會兒的寂靜。
許久，蕭墨珩才走到池邊，把宋溪拉起來，送她回了群芳閣。
宋溪渾身濕透，楚楚可憐的坐在椅子上，一副黯然失神的模樣。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歎息，“你好好休息吧。”
宋溪點了點頭。
可是看著男人轉身的背影，忽然又像是不甘一般，猛地上前，從他背後抱住了他，“王爺，我們成婚這麼久了，你從未碰過我，如今清漪回來，你是不是更不會碰我了？”
男人眉頭微皺，“宋溪，你忘了我們當初說好的嗎？”
【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照顧，你想要什麼，盡管開口。】
【我要八王妃的位子。】
【可以，但是在本王愛上你之前，我們都不會圓房。】
【一言為定。】
【……】
宋溪想起當年沈清漪剛走沒多久，他就被派去邊境打仗，身受重傷歸來，是她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他很久很久。
他心懷感激，再加上情蠱的緣故，所以才娶了她。
她以為自己憑借情蠱的威力，很快就能“感化”他，可是五年了，他就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別說圓房了，就連最簡單的親親抱抱也沒有過。
她不明白，為什麼情蠱的作用這麼小？
她問過母親，母親說，隻要他心裏不再惦記其他女人，不再抵抗情蠱對她的愛，那麼情蠱便不會再發作——所以他大概也是愛她的吧？
可是，為什麼不碰她呢？
就連她一次次主動獻身，他也不為所動？
宋溪看著男人冷硬的下顎線，終是緩緩鬆開了手。
“是臣妾僭越了。”
她澀然道：“隻是這麼多年的等待換不來絲毫真心，如今王爺又把您當初最愛的女人帶了回來，臣妾實在害怕……”
蕭墨珩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轉瞬即逝，然後溫聲道：“她是南詔太子妃，還與別的男人生了一個孩子，你有什麼好怕的？”
宋溪微愣。
反應過來他在安慰她，她心下微喜，“是，臣妾明白。”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出了門。
宋溪看著他的背影，手指不自覺的緊攥起來。
然後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從袖中取出了剛才藏好的頭發，低眸打量著。
這是沈鳶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