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眼眶就逐漸紅了，“母親不知道該怎麼彌補你才好，但是真的，母親覺得很抱歉……”
“母親您別這麼說。”沈鳶也紅了眼睛，小手笨拙又溫柔的擦著她的眼角，“您對鳶兒很好，父親和皇爺爺也對鳶兒很好，鳶兒在南詔從未受過任何委屈！”
她一臉認真的道：“蕭叔叔……不，是蕭爹爹，他和硯哥哥雖然一開始不喜歡鳶兒，西涼皇爺爺也不喜歡鳶兒，但現在他們也都對鳶兒很好！”
她自豪的笑道：“您看鳶兒憑借的不是血緣親疏，而是因為鳶兒自己的好，才讓他們喜歡鳶兒，那不正說明鳶兒優秀嗎？”
沈清漪被她這一番言論逗笑了。
但是鳶兒說的沒錯，每一個見過鳶兒的人都會喜歡她——不是因為任何原因，而隻是因為她是最好的鳶兒。
“好孩子，我們回家。”
“好！”
…………
沈清漪把沈鳶送回了王府，然後就去了皇家醫館。
見到楚雲的時候，他正在替人看病。
五年不見，他更儒雅也更沉穩了。
沈清漪緩緩上前。
楚雲看完一個病人，眼角的餘光瞥到她，先是一驚，然後大喜，“八王妃！”
當初八王妃臨走之前給他留了幾本醫書，他大為受用，所以即便這些年所有人都在罵她，他還是覺得八王妃是個好人。
否則，又怎會在那種情況下還惦記著百姓們的身體，惦記著弘揚醫術呢？
“您今日怎麼有空前來？”
“我已經不是八王妃了，別這麼叫我，小心被人聽去。”她嚴肅的糾正道，“我今日來找你，是有些事想問問你。”
“是，草民記下了。”楚雲點點頭，“您有什麼事盡管問，草民定當知無不言！”
“今日林公公來找你之前，有沒有其他人來找過你？”
“沒有啊，怎麼了？“楚雲茫然的看著她。
沈清漪皺眉。
看楚雲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而且以她對楚雲的了解，也不像是這種人。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像是想到什麼，“楚雲，你可聽說過催眠術？”
楚雲一愣，表情凝重了幾分，“聽過。”
沈清漪斟酌著道：“我相信你剛才說的話沒有騙我，但我懷疑……有人對你用了催眠術。所以……我有一個冒昧的請求。”
楚雲當即明白過來，“您想催眠我，試探我有沒有被人催眠過？”
“是。”沈清漪遲疑著點頭。
“沒問題！”楚雲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沈清漪一怔，“你不擔心，我會在你無意識的情況下，窺探你的隱私嗎？”
楚雲搖搖頭，一臉認真，“我相信八王妃的人品，您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何況若真有其他人催眠了我，那他就是在害我，您幫我把人揪出來，也是在幫我啊！”
沈清漪聽他這麼說，才徹底放心下來。
她點了點頭，“好，那我開始了。”
楚雲嗯了一聲，表示他已經做好準備。
沈清漪便取出了懷裏的珍珠，拿起來，放在楚雲麵前，緩緩地晃動著。
“看著它，看著這串珍珠……你覺得很困……很累……”
“你的眼睛很酸，忍不住閉上眼睛……”
飄渺的聲音逐漸幽遠漫長，似隔著山海傳來，如佛音一般鑽入耳膜。
楚雲終於徹底閉上了眼睛。
“楚雲，告訴我，你今日見過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