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
可惜,現實並非如此。
但沈清漪不忍心打擊她,笑了笑,“是,往後鳶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沈鳶大喜,“好呀!那我要去找哥哥和爹爹一起過來慶祝!”
沈清漪臉色微變,急忙拉住了她,“鳶兒……”
沈鳶一愣,“怎麼了母親?”
看著沈清漪神色複雜的樣子,她眸色也變了變,忽然明白過來,“是不是……鳶兒想錯了?”
沈清漪沒說話,但沈鳶卻已經明白了。
或許皇爺爺和祖母對母親的誤會是解除了,可父親這邊,還沒有。
所以母親看起來還是這麼難過。
“母親。”
她咬唇道:“是鳶兒不好,鳶兒不該提這些事。你別難過。”
沈清漪憐惜一笑,“傻丫頭,跟你沒關係,母親也不難過。”
…………
夜,聽風院。
書案上擺著一豆燭火,搖搖曳曳的映著男人俊美的麵容。
隻是男人臉色過於陰沉,緊繃的下顎和周身強烈的低氣壓,都顯出幾分生人勿近的冷漠。
雲蔓從外麵走進來,見狀頓了一下腳步,然後才歎息著繼續往裏。
蕭墨珩並未看她一眼,似乎早就習慣了她的出現。
她走到書櫃旁,拿起一個箱子,取出裏麵一把匕首和一瓶酒水,然後把酒水倒在刀刃上,把刀刃放在了火上烤。
做完這些,便拿匕首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刺——”的一聲,一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臂。
然後拿起箱子裏的玉碗,把血放在了裏麵。
最後,拿著碗走到他麵前。
“你不必如此。”男人終於看了她一眼,“今日已經喝過一次,應該不會有事了。”
“蠱蟲未死,還是要多注意。”
雲蔓神色複雜的道:“今日宋溪被關,你心裏應該不好受吧?否則也不會在院子裏突然發作了。”
蕭墨珩眉頭微蹙,淡淡別開了視線。
雲蔓也皺眉,“我們明明說好,半年後再處置宋溪,為什麼你突然……”話隻說了一半,她就忽然反應過來,“是為了沈清漪嗎?”
男人眉頭蹙得更緊了。
雲蔓有些無奈,“既然這麼在意她,為什麼不跟她好好談談?”
不知是哪句話刺痛了男人的神經,他臉色陡然陰沉下去。
他沒有跟她好好談嗎?
即便她曾經做了那種事,可他也說了不跟她計較。
他隻是……想要把她留在身邊而已。
可是,她就連這樣的機會也不給他。
“本王還要怎麼跟她談?”
他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自嘲,“軟話硬話都說了,可是對一個心裏沒有你的來說,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徒勞罷了。”
心裏沒他?
可是同為女人,她可以感覺到,沈清漪對他不是沒有感情的。
雖然她們今日也是第一次見麵,可她就是莫名的篤信。
雲蔓搖了搖頭,“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說罷也不等男人回答,便緩緩的往外走去,為他關上了門。
隻是離開聽風院,她卻沒有回自己的院落,而是去了那個她很多次路過卻從未進去過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