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景帝忽然厲聲道,“立刻召集大臣們議事!”
“是!”
門外傳來林善的應和聲,然後是匆匆離開的腳步聲。
很快,大臣們便都趕到了宮裏。
聽說了邊關的戰況以後,大臣們先是一驚,然後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皇上,老臣以為,這件事本來與西涼無關,隻是南詔一國的禍事,西涼若是再幫他們,隻會惹火上身!”
“是啊皇上,北狄當初與南詔結過仇,這才針對南詔,可他們與西涼卻沒有仇怨啊!”
“皇上可以命禮部尚書前往邊境和談,想必東臨那邊知道了我們的意思,一定不會與我們計較,或許還能歸還那四座失去的城池!”
“……”
大臣們竟都是主和派!
一個個的,都倡導獨善其身、主動求和,甚至不管南詔的死活!
蕭墨珩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諸位大人,別說西涼求和也未必能換來和平,就算真的能,可西涼與南詔早已締結盟約,怎能在此時舍他們而去?”
話音剛落,葉寧遠忽然就笑了一聲,“八王爺,臣等知道您與南詔關係好——畢竟八王妃曾在南詔待了五年之久,您與南詔太子之間有什麼契約,也是正常的。”
頓了頓,又俯下身,鄭重其事的道:“隻是如今事關國家大事,您萬不可再因為兒女私情,而毀了西涼的根本啊!”
他言辭懇切、聲情並茂,剛一說完,四周就一片附和聲。
景帝的麵色諱莫如深,看不出在想什麼。
嚴方看了宋秋實一眼。
雖然宋秋實已經不是他的上司了,但這麼多年,他還是習慣性的征求宋秋實的意見。
宋秋實歎了口氣,嚴肅的道:“葉丞相怎麼能這麼說話?八王爺對西涼的忠心天地可鑒,他絕對不會因為兒女私情而陷百姓於戰火——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葉寧遠冷笑,“考量?什麼考量?不就是不能棄南詔於不顧嗎?可現在我們連自己都保不住了,難不成還要去管別人的死活?”
蕭墨珩眸色一沉,“葉丞相身為丞相,難道就這麼一丁點的眼界嗎?”
葉寧遠臉色一變,“你……”
蕭墨珩嘲諷的繼續道:“你當真以為南詔敗了,東臨和北狄會放過西涼嗎?到時西涼以一敵二,局勢隻會更加險惡!”
葉寧遠噎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蕭墨珩說的不是沒可能的,但他還是認為,戰爭帶來的影響更大。
至少不打仗的時候,他們不必整日戰戰兢兢,時刻準備著入宮覲見。
而開戰以後,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更向往和平。
思及此,葉寧遠冷哼道:“那也隻是八王爺的揣測而已——事情究竟如何,還得等禮部尚書前往邊關和談以後才能知曉!或許到時,東臨就願意與我們簽訂不戰合約呢?”
蕭墨珩氣得眼皮直跳。
他真不知道,葉寧遠到底是蠢還是壞!
他還想再說什麼,景帝卻冷冷蹙眉,“夠了!”
威嚴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你們的意思朕都明白了,但不管是戰是和,如今邊境失去了四座城池,原主帥彭衝都不可再繼續任用——老八,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