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會就這麼離開。
如果早知道,她哪怕死也會守在他身邊。
可惜沒有早知道。
“好。”
她點了點頭。
蕭墨珩這才把她放開,溫柔的道:“去吧。”
沈清漪來不及多看他一眼,匆忙離開了。
…………
她一路趕回京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彭陽和樊缺都勸不了她。
終於在第四天,她昏迷過去。
兩人這才把她帶到一間客棧安頓下來。
沈清漪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躺在床上,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蕭墨珩捧著她的臉向她發誓——
【清漪,硯兒一定不會出事的。】
【我發誓,就算我死了,硯兒也不會有事的。】
【……】
不,為什麼要發這種誓?
她不喜歡聽這種恐怖的誓言,她內心的焦灼也完全沒有被安撫!
可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僵硬的看著他轉身衝向刀尖,一劍刺中了心髒。
鮮血揮灑,他穿著戰甲的身軀倒在戰場上,悲涼而淒然。
“不……不要……”
“蕭墨珩!”
沈清漪尖叫著驚醒過來。
她從床上驚坐起,瞪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樊缺和彭陽怕她出事,一直在外麵守著,這會兒聽到聲音也顧不得規矩,急忙衝了進來。
看到她慘白的臉色,才知道她是做了噩夢。
“王妃。”樊缺蹙眉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噩夢?”
是啊,是一個噩夢。
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所以她夢裏的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沈清漪深吸了一口氣,不斷安慰著自己。
“我知道了。”
她僵硬的點了點頭,“你們出去吧。”
兩人對視一眼,彭陽道:“師姐,我讓小二送點吃的過來,你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吃點兒吧。”
沈清漪啞著嗓子,“好。”
她愛的人都還在,隻是一個噩夢而已,她不可能因此不吃東西。
她要吃飽了趕快恢複體力,才能趕緊回到京城,救出硯兒。
沈清漪起身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這一冷靜,卻又不禁想到了硯兒。
謝世安為什麼要抓硯兒,目的是什麼?威脅她嗎?
想讓她輸了戰爭,還是逼父皇讓出皇位?
如果是後者,即便她和蕭墨珩以及父皇都同意,滿朝文武也不可能同意。
如果是前者——現在西涼已經打敗東臨,局勢很難再反轉了,他在這個時候動手,幫不了東臨絲毫。
換言之,謝世安既然有這個能力抓硯兒,為什麼不早點動手?
沈清漪越想越覺得不對。
而且消息傳到軍營的那天,他們打勝仗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京城——就算硯兒被劫走了,父皇為了避免他們擔心,也該暫時瞞著這個消息才對。
至少,也要先搞清楚謝世安要什麼。
比如要她回京,比如要她故意輸掉戰爭,甚至比如要她去死——這些問題,父皇不可能不先搞清楚,就直接把消息傳過來。
可是偏偏,那天的消息,就隻有硯兒被劫走了。
這絕對不是父皇的行事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