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珩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會跟你走。”
哦,她猜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某些時候,她對這個男人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一清二楚。
問他這一遍,不過是為了確認。
沈清漪扯了下嘴角,緩緩吐出一句,“談判破裂,那就隻能來硬的了。”
男人眼神一冷。
就在沈清漪以為他會說什麼狠話的時候,他卻忽然道:“我從前喜歡你嗎?”
沈清漪一怔,然後臉頰莫名紅了。
溫蕊的眼神一下子變了,“景宏……”
蕭墨珩淡淡的道:“像你這樣的女人,應該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吧?”
一句話,堵住了溫蕊的後半句。
也讓沈清漪瞬間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從頭到腳的清醒了。
她甚至為自己剛才那片刻的臉紅而感到羞恥。
男人淡淡的審視著她,“我既然是王爺,而你是王妃,那我們的婚姻應該由不得自己做主——是父皇賜婚吧?既然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為什麼非要強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
沈清漪瞳孔緊縮,臉上是好一陣的失神。
【既然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
剛才的每一次,都是溫蕊或溫父說的這句話。
而現在,卻經由這男人嘴裏親口說出來了。
所以他不但不肯跟她回去,甚至連他們的過去也要全盤否定嗎?
“我這樣的女人?”
她喃喃的咀嚼著這幾個字,瞳孔細細的收縮著,“我是哪樣的女人?”
蕭墨珩沉默了片刻,“尖刻張揚,高傲的不可一世——男人通常不都喜歡溫柔嬌弱,需要被人保護的女子麼?像你這樣強勢的……”
“王爺!”
雲痕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夠了!”
如果是從前,他絕對不會這樣沒規矩,所以他剛才忍了半天,不管發生什麼都沒開口。
但是此時此刻,他實在聽不下去了!
瞧王爺說的這都是什麼話啊,若是有朝一日恢複記憶,那還不得懊惱死?
“您不能這麼說王妃。”他心痛道,“或許您現在不記得了,但是在您失憶之前,對王妃不隻是相敬如賓的夫妻而已——您很愛她!”
“是麼?”
男人眸色斂了一下,看不出眼底的神色。
溫蕊有些緊張的看著他,“景宏,若是想不起來,那便不要強迫自己了。”
雲痕怒喝,“你住口!”
溫蕊眼神一顫。
蕭墨珩眸色微冷。
在雲痕反應過來以前,男人頎長的身影已經閃到他麵前,拔了他手中的劍,冷冷的指著他的脖子,“既然你隻是一個侍衛,主子說話的時候,哪裏輪得到你來插嘴?”
雲痕身形微震。
那把冰冷的劍落在脖子上,絲毫沒有傷到他,但劍刃上散發的冷芒,卻好像一下子擊中了他的心底。
這麼多年,王爺從來沒有把他當下人——他知道自己應該守規矩,他也知道自己隻是個侍衛,但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當這話從王爺嘴裏說出來時,就未免顯得太傷人了。
他也終於知道王妃是什麼感受了。
就連他都這樣難受,那王爺那些話對王妃而言,又是多深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