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瞬間,就看到男人的臉幾不可察的僵住了。
並不明顯的變化,但是因為她一直盯著他,所以又顯得顯而易見。
其實她很清楚,他不會承認的。
故意這麼問……也許夾雜著1%想要讓他點頭的僥幸,但剩下的99%,都隻是為了堵他的話,讓他知難而退罷了。
她的笑容冷了幾分,“如果不是因為愛我而吃醋的話,八王爺您還能給出別的正當理由,不準我出去嗎?”
蕭墨珩瞳孔縮了縮。
他可以明顯看到她的神情變化,從最初的惱怒,到後來變得似笑非笑,而此刻又滲出了冷意。
就好像不需要他回答,她也知道答案。
“因為你是八王妃。”
他啞聲道:“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王府的顏麵——身為一個已婚婦人,你本就不該出去跟男子多接觸。”
嗬嗬。
沈清漪眼底的涼意更濃了,“蕭墨珩,我說你們男人啊,是不是就跟狗喜歡圈地盤兒似的——你現在喜歡的女人是你的,你從前喜歡過的女人還是你的。哪怕你不記得她了,但她就是你的所有物,啊?”
他失憶之前就是這樣——不管她跟哪個男的走得稍微近點,他就會打翻醋壇子。
但那時他還勉強喜歡她,可現在呢?
他根本不記得她了,甚至另有所愛,那他這麼痛苦又強硬的阻止她是為什麼?
好玩嗎?
彰顯他的占有欲嗎?
“沈清漪。”
男人眉骨又是一跳,臉色鐵青的咬牙,“你說誰是狗?”
“誰心虛我說誰咯。”
她涼涼的道:“我告訴你——身為一個已婚婦人之前,我首先是個人。沒有人規定已婚之人不能和異性接觸,否則八王爺您早就被拉去處以極刑了。”
她滿眼嘲弄,“更何況……我除了是八王妃,還是西涼的欽差大臣,和南詔使節有接觸也是理所當然的——就連你父皇都沒有把我困在深閨裏,你又憑什麼?要是不滿意,你大可去你父皇那裏告我一狀啊。”
說罷,她再不理他,輕輕嫋嫋的走了出去。
從他身旁經過的時候,蕭墨珩腦子裏那股痛感更甚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腦海中沒有任何記憶,可是眼前這一幕卻又好像無比熟悉,好像……曾經發生過似曾相識的情況一般。
這個女人,從前也這麼蠻橫嗎?
從前,她也這樣毫無顧忌的和別的男人相處嗎?
她不是愛他麼,怎麼這麼不把他當回事?
她看不出來……他很難受嗎?
蕭墨珩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戾的寒氣,他使勁的揉著太陽穴,才強撐著回到後院,進了間房,虛弱的倒在了床上。
安靜的屋子裏,隻有他虛弱的喘息聲回蕩著。
【身為一個已婚婦人之前,我首先是個人。】
【哪怕你不記得她了,但她就是你的所有物,啊?】
【如果不是因為愛我而吃醋的話,王爺您還能給出別的理由,不準我出去嗎?】
還能嗎?
好像是不能的——白日裏第一次看到她和姬雪炎走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因為沒有理由,所以甚至沒有上前。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管她。
可是為什麼後來,看到她回來了又出去的時候,忍無可忍的上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