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她小人之心,還是溫守成真是這個意思,總覺得他這句話透著一絲告狀的意思。
男人眉頭蹙得更緊,“說什麼?”
“能說什麼?”沈清漪驀地冷笑,“我每日出去見這麼多人,還得一個個跟你彙報嗎?”
蕭墨珩看了她一眼。
很明顯,她的意思是,她今日之前就見過溫守成了。
隻是沒告訴他而已。
可他也隻是問問,她這麼生氣做什麼?
溫守成眼尖的看出他的心思,連忙道:“王妃,草民不是這個意思!”他滿臉慌張的道,“草民隻是問問,真的沒有指責您啊!”
說到這裏,他作勢又要跪下。
蕭墨珩又去扶他,眉頭蹙得更緊,“溫叔,有話好好說,不必再跪了。”
溫守成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王爺,可您現在身份不同,不再是過去那個景宏了,草民理當給您和王妃行禮的。”
嗬。
沈清漪嗤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身份了——即便他是景宏的時候,你心裏不也清楚,他就是當今八王爺麼?那時候裝得好好的,現在怎的就知道身份不得不跪了?”
溫守成臉色又是一白。
蕭墨珩瞪了她一眼,“沈清漪,你別說話。”
女人挑眉,“我為什麼不能說,現在流行受害者被捂嘴麼?”
她眉梢眼角都透著不屑的諷刺,“要不是這個老匹夫把你藏起來,我現在至於在這裏跟他浪費時間嗎?什麼好處都已經讓他占了,他還給我裝起純善來了——不會過幾天他就打算告訴你,其實他當初也不知道你的身份,隻是腦子一熱才把你藏起來的吧?”
她說的沒錯,如果不是溫蕊偶然撿到景宏,他們這輩子,也不可能和這樣的皇權貴族有任何交集。
溫守成眼眶發紅,羞憤的幾乎恨不得撞死。
“夠了!”
蕭墨珩冷聲打斷了她,看向溫守成的時候,眼神才緩和了幾分,“溫叔,我不是讓你在家等著我嗎?你入京做什麼?”
溫守成眼睛更紅了,“王爺,草民就蕊兒這麼一個女兒,實在是放心不下啊!所以您走以後,草民就跟來了京城,想早點見到蕊兒。”
他本來就沒錢,這兩年為了給蕭墨珩買藥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自然不可能坐馬車來京城。
所以,他隻可能是走來京城的。
蕭墨珩掃了眼他腳上幾乎爛掉的鞋子,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沈清漪心底又是一聲冷笑。
要不是她前日碰到過這老頭,還給過他一錠銀子,她還真要覺得這老頭是真可憐了。
至於現在……她隻覺得這老頭好大一朵白蓮花,故意在蕭墨珩麵前賣慘。
沈清漪收回視線,轉身就往裏走去。
蕭墨珩臉色微變,“你去哪兒?”
沈清漪嗤然道:“垃圾看多了會汙染我的眼球,我要回去睡覺了。”
男人臉色一沉,“你已經睡這麼久了,不許睡!”
沈清漪根本沒理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蕭墨珩倏地沉了臉。
溫守成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忽然覺得,王爺對沈清漪的態度好像不一樣了?
雖然隻是很細微的差別,但又分明存在。
他心裏咯噔一下,猛然反應過來,自己今日是來做什麼的!
“八王妃!”
他痛苦的大喊道:“千錯萬錯都是草民的錯,隻是您前日答應過草民,過幾日就會把溫蕊放回來的——我的蕊兒,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