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對上她惶恐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更添了幾分惡意,“字麵上的意思啊,溫姑娘不會連小倌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她本來是不想搭理溫蕊的。
可是誰讓這女人非要踩到她臉上來秀恩愛呢?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忍著,反正忍讓一慣不是她的風格。
“不……不可能!”
溫蕊臉色一白,猛地看向她身後的男人,“景宏,她在撒謊對不對?你怎麼可能當……”小倌呢?
那兩個字,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她是一個有教養的女孩子,他們家裏從來不會說這種詞彙的!
她不明白沈清漪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能這麼不知羞恥,不但去翠竹園那種地方找小倌,竟然還隨時隨地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
“沒有。”
男人認真的看著她,“事情就是她說的那樣。”
溫蕊驀然睜大了眼睛。
沈清漪挑眉,“真沒想到,八王爺還挺敢作敢當的呢。”
蕭墨珩看了她一眼,“難道我敢做不敢當,你就不會繼續抹黑我了?”
小倌?
這女人昨晚把他當小倌了?
沈清漪嗤了一聲,“你都說了事情就是我說的那樣,那怎麼稱得上抹黑呢?”
男人幽幽的盯著她。
“景宏!”
溫蕊心慌的不行,她總覺得這兩個之間籠罩著一種難以描繪的氛圍,好像那其中隻有他們兩個,其他人都插不進去。
她聲音都染上了哭腔,“為什麼?是為了給我求解藥嗎?”
可他明明說不要沈清漪的解藥了啊,為什麼又反悔呢?
是因為昨日去了五六個醫館都沒找到解毒的辦法嗎?
歸根結底,其實他還是擔心她對不對?
“不是。”
男人收回視線,走到她麵前,“對不起,我沒忍住。”
溫蕊微微一震,臉上僅有的血色也在這一刻消失幹淨了。
就連沈清漪都有些驚訝了。
這男人說話,還真是直男得可怕——哪怕說她喝醉了,說昨晚隻是個意外也好過說“沒忍住”吧?
她正要開口,溫蕊卻像是承受不住這麼大的打擊一般,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溫蕊!”
蕭墨珩終於變了臉色,上前驟然拉住她,“溫蕊?”
可是溫蕊已經昏迷過去,臉色煞白,透著顯而易見的病態。
男人眉頭擰成一個結,臉部的輪廓緊緊繃了起來,忽然抬頭看了沈清漪一眼,“她是毒發了還是因為太虛弱才暈倒?”
沈清漪扯了下唇,“我是神醫不是神仙,你覺得我看一眼就能知道嗎?”
其實她是知道的,因為她的毒在最開始這一個月,是每隔三天發作一次,今日應該不會發作才對。
所以很明顯,溫蕊就是因為剛自殺過又出來亂跑導致的昏迷。
但她並不想回答他。
“那你就給她看看!”
男人驀地沉下聲音,目光死死盯著她,“你們當大夫的不是最講究醫者仁心嗎?看著她在你麵前昏迷,你就沒點慈悲之心嗎?”
她沒有慈悲之心?
嗬。
沈清漪眯起眼睛,“不好意思,我為數不多的仁心都拿來放在建醫館、普及醫術,救萬民於水火這些事情上了——實在沒有多餘的一星半點,分給一個讓我惡心的女人。”
蕭墨珩的臉色徹底陰沉到極點。
他立刻把她抱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著附近的醫館走去。
沈清漪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情緒瞬間冷了下去。
蕭墨珩。
他還真是一次比一次更知道怎麼戳傷她啊。
她凝眸收回了視線,轉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沒有目的地,就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
忽然看到前方一陣喧嘩,她淡淡的掃了一眼,本不想管。
然而當她看到被包圍的那個人時,卻驀地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