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動作頓了一下。
幽幽的轉眸,看著遠處朝自己走來的男人,陰沉著一張臉,快步走到她麵前,“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
不是很明顯麼?
她嗤笑一聲,“你看不出來,你瞎嗎?”
蕭墨珩的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
他已經十幾天沒有看到她了。
或者應該說,是她沒有看到他——他曾遠遠的看過她幾次,隻是不想看她日日夜夜陪著薑言之,所以大多數的時候看一眼就走。
所以,她也從來沒有發現過。
他沒有想到,時隔半個月,再一次跟她說話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蕭墨珩掃了她身後的男人,譏誚的扯了下唇,“你不是滿心隻有薑言之麼,為什麼會跟溫蕊發生矛盾?”
沈清漪的腦子轉了好幾圈,才品出來他這句話的意思——既然愛上別的男人了,為什麼還要跟前夫的緋聞女友過不去?
她樂了,“你不會覺得,我是為了你才對她動手的吧?”
蕭墨珩臉色微變。
女人的笑意頃刻間消散的無影無形,眼底的諷刺幾乎要溢出來,“蕭墨珩,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戀啊。”
溫蕊實在聽不下去了,“夠了!這是我和你的事,你說他幹什麼?”
她受不了這個女人肆無忌憚的羞辱景宏。
這個男人是天上的神祇,不該受到任何的玷汙。
溫蕊捂著流血的半邊臉,咬唇看向男人,“是我先招惹八王妃的——我說她的男人醜,她生氣了,便要讓我和這男人一樣醜。”
其實她隻是在陳述事實,但沈清漪的臉色還是沉了沉。
這女人,非要一遍遍的用“醜”這個字麼?
蕭墨珩的臉色也愈發陰沉下去。
【我說她的男人醜。】
她的男人?
她竟然不否認?
難不成現在,她真把薑言之當成她的男人來維護麼?
蕭墨珩眯起眼睛,掃過薑言之那張被燒傷的臉,譏誚的道:“怎麼,他一個大男人,被人說一句醜就要尋死覓活麼——你用得著因為這種小事劃花一個女人的臉?”
薑言之眸色黯了黯。
其實剛才看到沈清漪動手,他也被震驚到了,但又欣喜於她的維護,一時竟忘了開口。
後來想要開口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尤其是在蕭墨珩出現以後——好像他和溫蕊瞬間變成了背景板,哪怕這兩個人周身散發著強冷的氣場,旁人也融不進去。
就好像溫蕊此刻努力的想要插話,可他們兩個卻都沒有看她一眼。
“這種小事?”
沈清漪驀地冷笑,“我警告過她兩次,不要再說這種話,她不聽,我就隻好想辦法讓她閉嘴了。”
所以在她眼裏,旁人罵了薑言之,她就要讓人付出血的代價麼?
她就這麼喜歡那個男人?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蕭墨珩胸口忽然湧出一股強烈的諷刺。
“沈清漪,這種強盜邏輯,還真是符合你一貫的作風啊。”
沈清漪瞳孔一縮。
強盜邏輯?
明明是溫蕊先挑事,也算她的錯?
難道非要她主動示弱息事寧人,才叫沒有問題?
她幾不可察的攥住了手心,目光有些渙散,“是,我是強盜,我蠻橫無理。”
她說的很慢,臉上的怒意也逐漸淡了下來,視線終於重新聚焦在他臉上,“抱歉得罪了八王爺和您喜歡的姑娘,今日我就會帶著薑言之離開皇宮,離開你們的地盤,這樣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