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她的父親和家族都在笑，因為他們的女兒當上了皇後，沈家的地位將一躍而上，往後至少幾十年風光無限。
父皇也在笑，因為皇權成功的交接，他十分欣慰。
硯兒和鳶兒也很高興，因為她和蕭墨珩終於可以在一處，所以這兩個孩子以後都能擁有父母雙全的幸福家庭了。
薑言之或許不高興，但他至少安全了。
所以總的來說，所有人都應該滿意這個結局。
至於她高不高興、悲不悲涼，也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想到這裏，沈清漪也笑了。
…………
儀式徹底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蕭墨珩去了禦書房和大臣們議事，沈清漪則去了儲秀宮。
先前選好的秀女都已經入宮了，她讓人搬了張凳子，坐在儲秀宮中央的空地上，一個一個的觀察著這些秀女。
“你們每一個都是自小錦衣玉食、音律文采養大的，所以不管選的中選不中，都不是你們自身能力不行，而是運氣好不好罷了。”
她淡淡的道：“至於規矩之類的我也就不多說了，後期會有人教導你們，我隻問一條——你們是自己心甘情願入宮的嗎？”
此話一出，秀女們都是一驚。
她們之中大多數，都是父母讓他們來的，所以心裏甘不甘願這個問題，她們還真沒想過。
“皇後娘娘，是臣女的父親讓臣女來的，臣女好像也並沒有不甘願。”有人道。
“是啊。”身旁溫婉的女子附和著道，“臣女從小就被最好的師傅教導，長大了就是入宮的，難道還能不願意嗎？”
這話是大多數女子的心聲。
沈清漪大概也能猜到。
可是就在此時，有一道聲音弱弱的道：“皇後娘娘，您是希望臣女們不甘願嗎？”
話音剛落，梨落陡然沉了臉，“混賬！怎麼跟皇後娘娘說話？”
沈清漪抬了下手，“不礙事。”
然後她扭頭朝那個說話的女子看了過去。
女孩怯生生的低著腦袋，柔柔弱弱的，眼底還透著一絲掙紮。
起初沈清漪以為這女孩是在質問她——是不是希望她們所有秀女都說不甘願，好借此把她們都趕回去。
梨落會生氣，大概也是想到了這層意思。
不過看到這女孩的刹那，她就知道她誤會了。
沈清漪眼神溫柔了幾分，“你不想入宮，是嗎？”
“是。”女孩咬唇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臣女……慕繁華。”
女孩眼底的掙紮更重了，顯然是以為她要治罪。
沈清漪隻好加倍放柔了語氣，“繁華，你為什麼不想入宮，是有喜歡的男子，還是不想困在這深宮之中？”
慕繁華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終於抬頭，像是鼓足勇氣一般的看向她，“回皇後娘娘，您可能不記得了，八年前災民湧入京城，您費心費力的拯救災民時說過一句話——女子和男子都是一樣的，擁有同等的權力，您希望天下女子都不必囿於深閨，能像男子一樣入朝為官，為國為民。”
她鄭重的道：“當時，臣女就是那些災民中的一員！所以臣女當時就發誓，以後要像您一樣當官，為百姓謀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