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珩抱著沈清漪回到了龍吟宮。
進門後,就吩咐一旁的小平子,“去雍和宮與父皇說一聲,我們今日不能陪他用膳了。”
頓了頓,“別告訴他皇後受傷的事,免得他擔心。”
“是!”
小平子連忙點頭出去。
整個過程,沈清漪都神色複雜的看著蕭墨珩。
男人察覺到她的目光,頓了一下。
而後自嘲的扯唇抬眸,對上她的視線,“你有什麼話說?”
她很少這麼看他,尤其是在跟他撕破臉以後,她甚至鮮少拿正眼看他——即便看他的時候,也是涼薄的、沒有表情的。
所以此時此刻,他知道她心裏想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也沒什麼。”
沈清漪斂了下眸,“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對她狠心。”
但這種沒想到,並沒有任何欣喜的成分。
她隻是單純的覺得——這男人的愛恨,還真是赫然分明。
當初在溫家村剛見到她的時候,對她也是這麼狠。如今回心轉意了,這份狠又回到了溫蕊身上。
想到這裏,她不由扯了下嘴角,或深或淺的看著他,“如果有一天你愛上別人,是不是會對我更狠?”
男人臉色陰沉了幾分,“沒有這種如果。”
“是麼?”
“沈清漪。”蕭墨珩冷冷抿著唇,“我知道我在你眼裏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現在就更不是了。”
“……”
沈清漪笑了,“那你還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男人臉色更陰了幾分,“我也沒指望改變你的想法,但是無論如何,以後任何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還有你,我也絕對不會放手。”
他的眼中帶著某種不容置喙的強硬,和孤注一擲的偏執。
沈清漪瞳眸縮了縮。
可男人又迅速斂去所有的情緒,仿佛隻是隨口一說,然後解開了她的衣裳,替她處理了傷口。
他的眉眼十分專注,低低的道:“我昨日剛學的包紮,太醫說這是醫術中最簡單的一環,即便是沒學過醫的人也能做。”
仔細聽,竟還透著幾分邀功的討好。
沈清漪眨了眨眼,“他騙你的。若是連為什麼受傷都搞不懂,很可能止不住血,無法確定具體的危急程度,造成病人死亡。”
蕭墨珩,“……”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找茬?”
女人這才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我隻是想說,你任重而道遠。”
男人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沒關係,反正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學。”
沈清漪,“……”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說到幾十年、一輩子之類的詞,她都覺得他是在故意暗示她。
好像她必須和他永遠綁在一起,無法掙脫。
可他不知道,若是不出意外,她大概率也不會主動去掙脫了。
…………
翌日,金鑾殿。
沈清漪和蕭墨珩一起去上早朝。
大臣們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一時間表情都有些微妙。
但很快他們就沒工夫多想了,因為沈清漪又提到了獎勵女子科考的事。
“此事昨日皇上已經提起過,不知各位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