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來也不願意!這個認知,令繆盛夏竟有些……委屈。

大家都知道他喪妻,全部都來安慰他:“大倌,節哀順變。”

哀?他好像並沒有這樣的感覺,他沒有取悅過她,怎麼會哀?她的父親都不哀,他哀個屁!

幾天後他接到一個電話:“繆盛夏,你不要太激動,我是鍾有終,我沒有死。”

繆盛夏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誰?竟敢對我搞惡作劇!”

“你臥室牆上掛著鍾晴的相片,除了我,大概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相信了嗎?”電話那頭兒的鍾有終語氣平淡,“我和他們的計劃有分歧,所以那天我一個人去了別的地方,沒有坐那輛車。”

“你沒死?”繆盛夏疑道,“你真的沒死?真的沒有?”

“沒有。”

這樣反複質問都不惱火的,隻有鍾有終,可是他仍然無法相信,又問了她幾個私密問題,她依然不慍不火地回答了,是鍾有終無疑。繆盛夏一時間不知道該悲該喜。鍾有終聽他不說話,繼續道:“可能我死了比沒死要好一點兒,不過現在說這也沒意思——離婚生效沒?”

繆盛夏已經恢複了常態,譏誚道:“錢我已經轉往國外,拫快,你們那一家子蛀蟲就會過去和這三億會合。”

“這麼忙?怪不得沒有人來給我收屍。”鍾有終突然笑了,特別溫柔地對前老公說,“繆先生,我最近手頭有點兒緊。”

“你也知道我是繆先生,不是你老公,”繆盛夏冷笑,“憑什麼還要給你錢?”

“繆先生,講講道理。”她柔聲道,“你那三億是給我爸的,我本來應該分兩千萬,但是他們現在一分錢也不會給我了。”

“關我什麼事。”

“你想想看,四位誌願者加上司機,死得太慘了……”

“我根本不認識那五個人。”

“可是我認識呀,你作為鍾有終的未亡人,從手指縫裏漏出點錢來作為撫恤金,多麼高貴大方。”

“真可笑,”繆盛夏冷冷道,“他們的未亡人悲痛了,用錢就可以安慰,那我的悲痛怎麼辦?”

鍾有終試圖和他講道理:“你悲痛什麼?你有一牆的鍾晴。”

繆盛夏摔了電話,過了一會兒,她又把電話打了過來:“繆盛夏,你這個摔東西打人的習慣真是太不好了。”

“鍾有終,你到底想說什麼?”繆盛夏冷冷道,“你嫁到我們繆家,做過什麼貢獻?我大好青年,憑空多了個鰥夫的頭銜,這筆賬遲早和你算。”

她又心灰意冷了:“這樣我陪你那麼多次,拿點辛苦費,不為過吧。”

繆盛夏冷笑:“你是出來賣的?就我的經驗,你的技術可真不算好。”

她沉默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找你要錢。”鍾有終報出—令賬號,“我知道你推動雲澤稀土私有化不是為了一己私欲,我相信你還有一點良心。”

為了那點兒良心,他彙了一筆錢。鍾有終果然再沒有打來。過了三天,他通過那個電話號碼,七彎八拐,終於劃定了鍾有終的落腳範圍,然後又一點點地排查,尋找。或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