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夏末秋初的北方 (1)(1 / 3)

在夏末秋初的時候,我們的生活陷入了困境。這裏的我們包括,我、楊文菌、馬學病。來小縣城之前我帶來的錢在經過一個夏天之後已經所剩無幾,楊文菌來的時候就已經身無分文了,馬學病也把兩年的學費揮霍得差不多了。我們都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坐吃山空之後我們就有些食不果腹了。

我們開始盡量地減少開支,小區樓下有個飯館,以前我們經常在那喝酒。後來由於錢不多了就沒再怎麼去。那天我和馬學病去,剛上了菜,馬學病付錢心切,問:“多少錢?”

老板娘說:“一共八塊錢,加上你們上次欠的錢,一共十五元。”

這個老板娘給人的印象就影響食欲,苦大仇深的表情蠻橫的服務態度,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屬於典型的市儈。

接下來我說:“沒這事,我們很久都沒來這了。”

老板娘說:“你們上次來是什麼時候?”

馬學病說:“三四個星期以前。”

她一口咬定就是這個時間段我們欠了賬。我心想我要說是去年來的你就說是去年欠的錢了,真陰險。

我說:“不可能,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老板兼廚師提著菜刀出來說:“沒認錯人,我認識你們兩個。”

爭執一番後,老板慷慨地說:“不承認就算了,也不差這幾塊錢。”

我拍桌子喊:“你別這樣說,真欠你的錢絕對會給你,壓根沒欠你的錢你也別裝大爺施舍。”

在以怎樣的姿態走出飯館這個問題上,我的內心鬥爭激烈:一、要不要帶走桌子上炒好的菜,按常理來說應該把菜摔在地上,可已經付錢了。二、作為一個年少氣盛被冤枉的人,應該破壞幾件飯館設施。

發生這樣的事情讓人食欲全無,馬學病說:“我們不會真記錯了吧?”

我說:“不會。如果我們真記錯的話就不會再記得事情的真相,既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們憑什麼讓人冤枉,所以我們沒有錯誤。”思來想去,我想最大的可能性是因為我們每次的消費額太低了,兩三個人點一盤土豆絲、一盤酸辣白菜。換作我是老板,從經濟的角度考慮也不願接待這樣的顧客,這是正經的飯館,又沒有其他的服務可以盈利。

隨後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楊文菌差點自殺,說起來這都是因馬學病而起的。

馬學病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女的,那女的聽說馬學病是詩人特別地仰慕。沒過幾天那女網友就說要來找馬學病當麵探討詩歌,希望他能在寫詩的道路上給自己一些指點。馬學病一聽要來找自己,先提出要看一下她的照片。

那女的說:“我長得很醜。”

馬學病心想現在都說自己是美女也沒見哪個是美女,這突然跑出來一個說自己醜的,就更想見見了。

女的又說:“我們是精神上的交流就不要太注重外表了。”

馬學病心想也是,問長相也顯得自己太沒素質了,但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心裏總是不放心,就問那女的能不能看看她父母的照片。

女的就給馬學病傳了她父母的照片。馬學病根據她父母的照片推斷,這位女詩友不說是貌若天仙吧,但也不會醜到天怒人怨的地步就欣然同意見麵了。

馬學病和楊文菌去火車站接女詩友小濃的時候就已經商定好了,如果那小濃漂亮的話楊文菌就借機走掉,要是小濃慘不忍睹的話楊文菌就幫馬學病安置她。楊文菌對馬學病說:“她是來找你的,你這麼做有點不好吧。”

馬學病說:“我這也是沒辦法嘛,萬一我心情不好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豈不是更不好。”

楊文菌心想也對就答應了。

等小濃出現了,馬學病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小濃是走在馬路上被交警看到要開罰單交過路費的那種,也太國泰民安了。

馬學病好奇地問,“你是你父母親生的嗎?”

小濃說:“不是,我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後來被他們領養。”

相互寒暄了一番,馬學病就假裝接了個電話,說:“我有個緊急的會議要開不能陪你了,讓我哥們兒陪你吧。”馬學病走掉後,楊文菌把小濃領到住的地方,指著馬學病的房間說:“這是馬學病的房間你進去休息一下吧。”馬學病的房間亂糟糟的,被子沒疊,衣服也亂丟一氣放在沙發上,桌子上有幾本書和雜誌。小濃坐在桌子前翻開了書看了幾頁。

楊文菌給小濃倒了杯水,說:“你是從哪來的?”

“河南。”

“坐火車很累吧?”

“還行吧。”小濃說。

沉默了一會兒,小濃問:“他幾點能回來呀?”

楊文菌說:“這我也不知道,他最近公務纏身,說不定一會兒回來說不定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