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這是有意留在派出所,我們也不必為些著急,關副書記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再說,他可是縣紀委副書記,派出所的人還真的能拿他怎樣呢?這事你就先別管了,我會盯著的。”
唐學平稍微想了下,便掛掉了諸得水的電話。
然後就給宋開良打電話,將這個情況通報了一下。
果然,宋開良開始一聽,竟然幸災樂禍地說了幾句之後,才問要不要去撈人出來。
“我看這個關明皓似乎不是你所說的那麼簡單。”唐學平卻冷冷地說了一句。
“您的意思是說,他想找新城區派出所的麻煩?這不可能啊。”宋開良一聽便有些不可思議回應道。
“反正這事透著古怪,拆遷的事你還是要盯緊。”唐學平一聽到宋開良的口氣,立馬就慎重地強調道,“這個項目雖然不是邱政寧市長推動的,但現在已經是被列入省級重點項目工程是馬虎不得的。”
“這個請您放心,我心裏有數。無論如何,我都會按時推進拆遷的進度。”宋開良卻還是信心滿滿地答應道。
唐學平對宋開良這個態度卻有些擔憂起來,不由地提高聲音提醒道。
“開良啊。這個城中村的情況十分的複雜,你可能還沒有真正意識吧,今天為何派出所明知道關明皓是我們擴建指揮部的人,仍是扣押在所裏。其實,派出所那邊是在替自己減輕壓力……”
聽了唐學平的一番耐心解釋,卻讓宋開良也不由地感到奇怪道:“不會吧?公安幹警還會怕一個村霸不成?!”
“那個黑豹能在江浦縣城混這麼多年,自然是有他的本事和背景,再加上這次我們可是要拆掉城中村那一大片的違章建房,涉及的各方利益麵是很大的,難度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唐學平的說話口氣是愈加嚴肅起來了。
“如果你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意識到的話,我勸你還是抓緊時間去了解一下情況,以免到時關明皓他們受到處理時,你自己也受到殃及之災。”
“是,是,我這就去了解一下情況,回頭再向您彙報。”聽到唐學平這很少有的嚴謹勸告,宋開良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宋開良對江浦縣城的情況確實不是那麼了解,隻是他一慣是仗著手中的權力,還有身後的唐學平他們的撐腰,再加上他自己的一些手段,才在鄉鎮混得如魚得水。
在調任江浦鎮黨委書記之後,他仍是按照老一套路辦事,隻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麻煩而已。聽到了唐學平的警告之後,他這才給自己在縣公安局的表弟夏副局長打了電話。
這一問情況,就將他驚嚇得目瞪口呆了。
“那,那還是共產黨管轄的地方嗎?!”
聽出宋開良的驚訝,電話那頭的夏副局長,隻好耐心地給自己的表哥介紹起來。
“我說表哥,你這是在鄉下當土皇帝當習慣了吧?縣城地麵上的情況可不是鄉下那麼簡單,現在新城區的派出所在我們局裏,就是一個禁地一樣,誰都不願意在那兒幹……”
“那麼說,那片城中村的問題還真的不是一般大啊!”
聽了半天,宋開良這才真正的意識到,唐學平為何一再強調城中村拆遷的難度與嚴重性了。
夏副局長並不知道拆遷的事,聞聲便疑問道:“表哥,你好好的怎問起城中村的事來了?”
“這還不是為新城區擴建的事嗎。我這個江浦鎮的黨委書記是掛著拆遷辦主任,負責整個項目的拆遷任務。現在拆到水南社區的城中村時,就擱停在那了。”
宋開良隻好解釋了幾句。
隨即,他才想起關明皓人還在不在新城區派出所,便順便說道:“現在,我的一個副主任,還為拆遷的事被你們派出所扣押著,現在是不是已經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