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叔叔,好用功哦!”薛小霜站在任季年書房門口敲了敲敞開著的門。
埋頭也不知道研讀什麼書籍的任季年抬起頭來,看到薛小霜著實吃了一驚:“小霜?!快進來,那陣風把你給吹來了?”任季年站起來給薛小霜拉了一把椅子。
薛小霜坐下笑眯眯地道:“任叔叔,您這句話讓我想起那句‘不是東風壓倒,就是西風壓了東風’。我是被大風吹來的。”
這個女孩一直很有意思,任季年饒有興致地道:“噢,說說看,什麼大風?”
“咳,我爸爸讓我問你三個問題。”薛小霜轉為一本正經的神態。
任季年不解:“哪三個問題?”
“第一,任叔叔,您今年多大了?”
“四十一歲,你爸爸知道的。”任季年愈加糊塗。
“咳,我爸爸沒讓我帶回去答案,我隻負責將問題傳達給你,你可以不用回答。”
任季年表情古怪,搞不清薛繼來、或者薛小霜要做什麼。
“第二個問題,你是否打算就此在副縣長的位置上呆兩任,然後退居人大或者政協頤養天年嗎?”
任季年的神經似乎被重重彈了一下,她說的對,這是大多數副職要走的路,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自己一眼能看到盡頭的官途、前途。
“第三個問題,你有過遠大理想嗎?如果不為之搏一把,您是否很甘心?”薛小霜轉為笑眯眯的樣子,“任叔叔的,我爸爸的問題問完了,您忙您的,我走了。”
“啊?啊!”三個問題打擊的任季年心緒翻滾,薛小霜後來說什麼,他隻用了兩個莫名其妙的啊字回答。
薛小霜到樓下跟許茹又聊了幾句話,告辭離開任家。
“季年,你怎麼不吃菜啊?”許茹看著隻扒碗裏米飯的老公,無奈的催促。她的感覺向來不會錯,薛小霜一來果然沒好事,自從她那天來過,自己老公好像魂兒丟了,整天做什麼都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那小丫頭那天來跟老公說了什麼,不管說了什麼,以後都要防著這丫頭,不但自己兒子,老公也不能讓她走近了。
“呃,茹茹,”任季年吞吞吐吐開口了,“鍾書記給我打電話了。”
“哦,又叫咱們去那邊玩兒啊?現在冬天也沒什麼風景好看的,我覺得咱們明年春天去看牡丹,那邊的牡丹據說非常好看。”許茹一邊吃飯一邊像平常一樣跟老公聊著。
“不是,鍾書記不是讓我去旅遊的。”
許茹警戒地抬起頭:“他又讓你過去工作?季年,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咱們就在青城縣安安穩穩的幹個工作,盡力給家鄉做點事,平平安安多好。再說,你也年過四十了,外邊,咱也沒有強大的背景,咱也不去奢望什麼高官要職了,咱就在家平平安安的,將來小然畢業工作成家了,咱們就給兒子帶孩子,你就別出去折騰了。”
相夫教子,許茹是個好妻子,滿足於現在的生活,隻求家人平安,但是,男人躁動的心卻不是一個好妻子可以圈住的,任季年那顆雄心被薛小霜的三個問題激發而起,他不甘心就此沉沒於底層的官場、碌碌無為,他的心越來越躁動,以致寢食難安。
薛小霜在自己的青城實驗室逗留了一周,然後南下平洲。
馮超來電話說已經搞定羅青市農機廠的事情:“你的事情我辦了,我的朋友怎麼辦?”
“謝謝哦,那個,馮超,你給我打電話前,其實該先給你的朋友打電話問問。”
“你……什麼意思?”馮超疑惑,他越來越發現,自己絕對低估了她的能量。
“沒什麼意思,他們應該沒事了。”
“沒事了?”
“呃,可以說沒事了,隻不過近一段時間,會疲軟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是沒精力發生,隻要他們安分守己不胡來的話,過兩年或許是可以恢複的,跟你的情況不一樣。聽說你要去美國了,我也沒空送你,一路順風。”說完,薛小霜直接掛了電話,她可沒功夫聽馮超用京罵自我介紹。讓這些紈絝子弟在一兩年內喪失性功能,也算是對他們恣意妄為的生活的教訓。
平洲實驗室的建設基本完成,薛小霜到達後,立刻著手自己的機械設備安裝和測試。一些機械設備需要一邊安裝一邊改造,隨著她的實驗室的擴張,擁有一家可以為自己量身定作器械的機械廠越來越迫在眉睫,看來羅青市農機廠的收購步伐必須加快。
幫她安裝設備的幾個機械安裝人員十分不解:“小霜,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人家別家珠寶公司安裝這些巨大的奇離古怪的設備,珠寶都是那麼小,很多都是手工完成的,你們弄這麼龐大的機械,能用來加工珠寶嗎?”
薛小霜自然是能推的推掉:“這個我不清楚,這是我們的設計師要求的。”
“你們公司請了一位什麼樣的設計師?你們是不是上當了?雖然這些機器是你購買我們公司的,但我好心提醒你,珠寶公司絕對不需要弄這些機器。”這師傅還蠻好心的。
“謝謝啊,謝謝,我會向我們公司上層反應的,其實我隻是一個小職員,很多事情不敢做主,不過,特別感謝你的負責任。”薛小霜一邊發自肺腑的感謝,一邊在思考,智能機器人的研發必須盡快,人遠沒有機器可靠,你想不到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你信任的人就會在某一情境下有意無意地出賣、背叛、泄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