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總是知了歌唱的季節,也是炎熱泛濫的時候。
正直晌午,豔陽高照,酷暑難擋。而這京城的大街上依然熱鬧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不一會兒便狂風大作,下起了暴雨。驚得街上的行人與商販迅速跑開。
“小義,到這兒來躲躲雨吧!”隨著一聲祥和的女聲落地。一個少年衝破雨簾,跑進路旁的一個亭子。亭中已有不少避雨之人,因此笑聲不斷。
“孩子,到這兒來!快用手帕擦擦。”剛才的“女聲”站在一個角落裏,一邊愛憐地說,一邊遞過一張手帕。這是一個中年婦女。“謝謝您,張大媽。”此時回話的青年男子名叫李雲義,一般認識他的人都叫他“二子”或“二哥”。“謝謝您!”
“這孩子真有禮貌”!
“李嬸,這俊俏的小哥是你兒子?”
“不是,是就好了,他是個讀書人……”李大媽和旁邊的一個婦人聊得起勁,李雲義便獨自坐到一旁擦身上的水漬。
這雨來得快,去便也快,不一會兒就停了。李雲義跟張大媽道別後,便徑直回了家。
雨後的空氣異常清新,景物也越發越清秀,李雲義慢慢走欣賞雨後獨有的風景,心中已勾勒出一幅好畫的輪廓。轉眼間,便到了家門口,他推開門一看,院中一片狼籍,李雲義驚呆了,一遍又遍的喊著“叔父”,卻沒有人回答,不知道是了生了什麼事的他跑進屋裏,隻見鍋碗瓢盆菜灑了一地,地上還有許多血跡。尋了一番,卻不見叔父的蹤影,他不禁緊張起來,正欲出門尋找叔父,突然仿佛天塌地險般,隨著轟隆一聲,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醒來時,李雲義發現了自己躺在一個錦榻上,這裏大概是一個石室,不遠的石桌上,放著一壺水和幾隻茶碗,他正自詫異,突然石門開了,進來一個。“你是誰?想做什麼?”李雲義說著跳了起來,“孩子,不要怕”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再仔細一看,“叔父,這不是叔父嗎?”李雲義噙著淚望著叔義,好一會兒才反過神來,問了叔父一大堆的問題。“叔父,你還好吧?我們怎麼會在這兒?到底出了什麼事……?”
“孩子,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講”,一邊又自言自語似地小聲說道:“本想讓它爛於心中,卻也沒有辦法了。”“……這……?”“孩子,仇家找上門了。”“仇家”“對,其實我們並不是逃荒的饑民,而是江南易家的後代。我本叫易武德,你叫易繼劍。如果沒有十七年前的那場院變故,我們應該同你父母生活在神劍山莊。”“江南易家?神劍山莊?”
是啊,江南易家,神劍山莊,秀美的江南,安寧的山莊,熟悉的家人,血腥的夜晚,一直想忘記的一切,又清晰地浮現在易武德的眼前,帶著他們無限的感傷。十多年來埋於心底的傷痛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
六十多看前的中秋之夜,山莊一片歡喜,老莊主易天貴中年得子,可喜可賀。易天貴自從接下祖傳山莊後,一心為武林事忙碌,他公正平明,是非分明,十分受人崇敬,也因此年近四十才得一子,取名易武安;一年後又得一子,取名易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