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安將信將疑;這麼神秘嗎,然後隻靠近一點,然後側身。
孫鋼往前傾斜身子但還是保持了友好的距離,然後就......。
徐安安說;“噢、明白了,你也可以呀。”
孫鋼說;我哪有?家裏生活已經很拮據了,你給我呀。
徐安安說;“沒錢也這麼橫嗎?你怎麼窮橫、窮橫的?”
小月看看兩個人真的在說秘密就有些不高興了說;“這房間裏就我多我一個人,防著我呀?”
孫鋼理直氣壯的說道;那不是隔牆有耳嗎?要是有心人聽見,說我......,到時候又夠我喝一壺的了,我還得進去,有些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你回去問徐安安吧!然後對徐安安說;其實燈頭這個條件,那方麵因素的成分沒多少,人家也有尺度,我猜人家也根據犯人能力與社會影響力決定的。
比如啊;人家在外麵就是大哥級別的,得能壓製住這些人,第一步進燈組後觀察,在提拔,所以這個燈頭的水分貓膩很小,你想啊,我隻是打個架進去的,最多是個好勇鬥狠的小人物,人家選大燈要在社會上有一定影響力的人。要是沒個三兩下子,一天都幹不下去,裏麵哪有好人那?都說冤枉,都說偶然犯罪,激情犯罪,說白了,你就是那個玩意。公檢法的整個流程上說,要說有貓膩也是在撈人的時候可能放水,但是判你肯定不冤枉,無非是量刑上可能輕了點、重了點的,冤假錯案畢竟是極少的個例,不能一概而論。
徐安安說;“我同意你的觀點。”
孫鋼說;“沒有疑問,我繼續扯蛋了,還有一些小單位,例如;菜園,夥房,大庫,衛生所。各大隊犯人職務我們統稱為“條件”不用幹活,犯人的管理層。
管賬;大隊裏最大的條件的管賬的,就一個,本大隊所有犯人都管,政府最直接的對接人。
大組長;兩個,外出勞動時候安排大家幹什麼活的,很有實權。
監督崗;八個以上,佩戴紅色黑字袖標,外出勞動時看人的,安全防線。四人一組,拿個紅色的小旗幟,往地上一插,這四個人分別站方形,旗幟內是安全的,出旗幟的範圍視為脫逃。權力很虛,但是不幹活。
小燈;四個,佩戴白色袖標,黑字,寫著(護舍員)看監舍的,簡稱看號的,不外出勞動,大夥回來後負責發放“發糕”的,到了農場就不是窩窩頭了,是發糕,說實話還沒窩窩頭扛餓呢,因為它是發麵的,不實成,屬於有實際權力的條件。晚上就寢後負責看著所有人正確睡覺,兩個人一組倒班睡覺,前半夜和後半夜。對了,晚上的燈是一直亮著的,本大隊的犯人回來後就歸他管。
在這個大隊裏總有一些人是不幹活的,拉幫結夥的幹什麼都有,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江湖的中心。
新分配的人,叫新犯,因為沒人知道你名字,所以算是統稱吧,每個人都必須經曆的名稱,然後休息三天就正式的外出勞動了,穿上新發放的囚服,那個年代囚服帶有明顯特征,前麵是藍色,後麵是紅色,我們都叫他陰陽服,被子褥子不發放,沒有的就木板上睡,叫板磕。
給你分配一個固定的鋪位睡覺,80厘米的寬度,腳底的位置上麵懸空一個小小的櫃子,放你個人的物品。我剛分到大隊的時候這些全都不懂,也不知道,什麼規矩也不懂,那個時候是我人生至暗時刻。
孫鋼繼續講述;我們稱呼監獄(大院裏),“那是我在大院裏第一次打架,事情的起因是我來到大院後的第一次外出勞動回來後,我的鋪位上的被子褥子都消失了,還有我小櫃子裏的東。
我找“小燈”(護舍員、看號的)的問。
小燈說;不知道。
我說;你不是看號的小燈嗎?
小燈說;大隊兩百多人呐,我特麼的就為你一人服務嗎?
我說;我找管教問問去。
小燈說;愛哪去哪去。
我一個老鄉人偷偷告訴我,管教平常根本不進來,有誰敢在(小燈)太歲頭上動土呀,除了他自己,差不多新人都是這個遭遇,然後借給我一個破的不能在破的半條褥子,其實他在裏麵幾年了,混的很慘,我明白了,就是這個狗日的小燈給窯起來了。”
徐安安舉手;什麼是“窯起來了?”
孫鋼解釋說;藏起來的意思。
孫鋼繼續說;我徹底崩潰了,四年多的日子,我咋活著呀,我腦袋嗡嗡的響,我感覺這個世界沒有了色彩,看什麼都是黑白的。想想這兩天的看見的,有好多人,你叫他名字,他第一反應是往天上看,這特麼的不是整傻了嗎?四年後我有幸不死,那也是望天的貨了。渾渾噩噩到了就寢的時間,我躺在板上,我這樣還不如死去呢,少遭點罪,誰要是能抓把黃土把我埋了吧,我感激他。
對呀,那個小燈呀,挺橫的,肯定能把我埋了,冤有頭債有主,就他了,我下定決心了,因為每一個監舍很小,有規定看號的在外麵走廊裏來回溜達,看管幾個監舍,我們舍的小燈的是下半夜坐班,現在睡的正香,我們有規定,頭必須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