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
話音剛落,我搖頭。自然而然,我看向坐在身邊的野蠻人。這個敏捷的動作連我自己都驚訝。首領也沒有再問我,而是看向那個野蠻人。
對不起,是你說錯的。
“是你嗎?”首領問身邊的野蠻人。
“請問?”
“我問你是不是剛才嘀咕的那個。”
我這才注意到,首領的表情很奇怪。他不會隻因為噪音就這樣吧......
“哦,你說《地牢與石頭》?它怎麼了?”
這個家夥似乎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就是你......”
首領咬緊牙關,眼中略過一絲憐憫。
出於某種預感,我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步。
這時,身邊的男人歪著頭說:
“這像是個活動嗎?哦,我發現得太早了吧——”
我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隻是有東西閃過,隨之而來的是可怕的聲響。
哢嚓—
就這樣。轉瞬即逝的一刹那,一個腦袋重重落地,繼續滾動。獵奇的景象如夢似幻。
一個人的脖子就在我眼前被砍斷,露出骨頭和肌肉的切麵。白花花的東西濺在我臉上,還有血肉。
這是什麼?脂肪嗎?
嘛,我也不敢斷定。不過和想象中一樣衝擊倒是沒有,也沒有電影中常出現的惡心或崩潰,理智也很清醒。
噴——
我目送著血液從斷頭頸動脈噴出,心中隻剩一個問題。首領為什麼要殺他?
“奧倫姆,卡杜亞之子的身上寄宿著惡靈。年輕的勇士們,忘記他剛才說的話!”
聽到首領的話,一切都在我腦內聯係起來。
第一,我就是所謂的惡靈。
第二,如果暴露,我就會被殺。
第三,地上的斷頭可能就是我的。
得出這個結論,我不禁打了個冷戰,這甚至比看斷頭更讓我害怕。
“浮爾坎!快把屍體帶到神殿報告!”
“成年禮怎麼辦?”
“繼續!”
地上濺了一泡血,成年禮還在繼續。這對他們來說一定很常見,我環視四周,沒有一個人眨眼。這也適用於年輕勇士。可能因為玩了太多惡意遊戲,即使沒人提醒我,我現在也很清楚目標——
【在沒有暴露是惡靈的情況下,順利完成成年禮】
如果這是和善的遊戲,就會出現這樣的提示。
我牢記這個新任務,強迫身體停止顫抖。以周圍人為標準,我模仿他們的表情。沒有任何破綻,因為在他們眼中,我隻是附身在某人身上的所謂“惡靈”。
“下一個!”
但我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心立刻沉了下去。
“肯尼克的第四個兒子,塞魯姆,上前!”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這對我來說是攸關生死的大事。如果名字被叫到我不出來,肯定會引起懷疑。
“下一個!”
當然,我可以說是聽錯了。這明顯比我是惡靈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問我有沒有信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不管用怎麼辦?如果首領起疑問我怎麼辦?我經不起推敲。
“下一個!”
焦慮觸發大腦產生腎上腺素。懦弱的想法開始冒出來。比如,要是我最後一個被點名,不知道名字也沒關係,對吧?
“下一個!”
我覺得很悲哀。要靠運氣?我這麼不走運的人?我正在打遊戲就被召喚到這個地方,已經證明了這一點。要我這種人渡過危機,就需要更可靠的計劃。於是我繼續環視四周。
“下一個!”
我將下巴對前,用餘光觀察其他人的表情、動作和習慣。就在這時,一個策略浮現在腦海。
“下一個!”
當然,這個策略也不是百分百保險。但是我時間緊迫,必須做出最後選擇。這是生存概率最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