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會說那是運氣。第一次冒險就碰到這樣的事......”金發男子溫和地說。
男劍客嗤之以鼻:“會踩中哥布林陷阱的白癡,在別的地方也會遭遇可怕的命運。碰到我們才算他走運。”
“確切地說,是碰到德魯斯。不是我們。你連藥水都不願拿出來,不是嗎?”
一直在靜聽的女射手插話,男劍客聳聳肩:
“因為這裏到處都是這種人。他們活不長。我們的女祭司想來也有同感?”
女祭司苦笑不語,女射手立刻反擊:
“如果不是聖殿的規定,艾絲娜女祭司一定會救治他。不,要不是藥水,她自己可能都會違反規定。你覺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
“這誰知道?我見過太多兩麵派。”
“......帕特蘭,你也應該學學德魯斯的禮貌。”
“像他那麼‘體貼’地問野蠻人是不是知道密道那種?”
“是的。我聽說野蠻人不接受他人幫助,他可能是出於體貼。”
“喂,你們說我太好了。”
成為話題中心,金發男子尷尬地笑了,撓撓頭。但他也沒有否認體貼。
“啊,要走近路必須在這裏轉彎。”
“隊伍裏有引路人真好。”女祭司說。
“艾絲娜女祭司!普通引路人隻知道傳送門大概的方向。德魯斯完全不是那樣,他記住了第一層所有的地標。”女射手說。
男劍客瞥了女射手一眼,搖搖頭。
“那血跡延伸多遠?我們不是走了很久嗎?”他問。
“我也不確定。但從那人能爬那麼長的距離來看,說他隻是運氣好是不對的。”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應該快到頭了。”
一行人沿著血跡走,中途轉到一條近路,大約十五分鍾後,來到目的地。
“看來我們是第一個用這條路的。趕早真是太好了。開始幹活吧。”
當金發男子將手放在死胡同裏的墓碑上時,一道強光衝天而起,呈球形。這是通往第二層的傳送門。
“等等。”
就在所有人要投身傳送門時,女射手製止了他們。
“那不是之前那個野蠻人腳上穿的東西嗎?”
“什麼?”
眾人朝女射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時間靜默。在傳送門散發的光線下,一個血跡斑斑的陷阱和一隻陌生的涼鞋被扔在一旁。
“......好像是。”
法師好奇心起,又造出一個光球,帶到通道上。
嗡——!
起始於陷阱的血跡沿著彎曲的通道持續延伸。無論光球被帶多遠,他們都看不到通道的盡頭。一時間鴉雀無聲。
“......喂,德魯斯,從這裏到我們發現他的地方,大概要走多久?”法師問。
“......如果不走近路,約九英裏吧。”
“哈哈哈,這頭野獸!在這種黑暗中獨自爬這麼遠的距離。”
法師驚訝地嘎嘎大笑。但他身邊的男劍客一言不發。
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發瘋了......
他覺得這是意誌力的問題,而不是身體。他試圖想象。
如果我處在那種情況,能爬多少小時?當我甚至不能確定是否會遇到其他人類?
他無法知曉。但可以肯定,當他們首次發現那野蠻人時,他仍在爬行。即使半昏迷,他還在挪動手腳。之後發生了什麼?他無法正常說話,卻拿出一顆小魔力石。當時他沒太在意,但現在他開始理解那個舉動的意義。
他大概是想用石頭交換幫助。
除此之外,他別無所能提供。所以整個爬行過程中,他緊握這顆魔力石,以備遇到別人立刻拿出來。
他很快做出決定。
“......當我沒說過剛才那番話。”
隻是運氣好?
不可能。他從經驗中明白。
“德魯斯,那個野蠻人叫什麼名字?”
那樣一個瘋子絕對不會輕易死去。無論情況多艱難、絕望。死亡從來不是他們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