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那女人用閃避動作逃過拳頭,不止如此,她抓住艾娜爾的手腕,扭轉,然後——
轟隆!
—把她扔到地上。
艾娜爾立即從地上彈跳起來試圖站立,但她不斷打滑再次倒下。她的手臂在顫抖,肌腱繃緊。看到這一幕,女人無動於衷地歎了口氣。
“放棄吧。被蜥蜴人的毒液麻痹後,你們無能為力。”
這就像死刑宣判。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發黑。
裝備、技能、經驗...在各個方麵我們之間存在明顯的、不可逾越的差距。
無論我如何絞盡腦汁,都想不到任何扭轉局麵的方法。就在“死”這個詞即將在我腦海中烙下印記時——
“這就是你應該在我給你機會時聽我的話。”
—那個女人彎下腰,打開了我緊握住她褲腿的拳頭,幹巴巴地說:“野蠻人,發誓你不會告訴任何人今天發生的事。然後我會放過你們。”
...什麼?
那番宣言之後,是一段短暫的沉默。然後,女子開口道:
“我本打算在你們逃跑前提出這個交易。我欠你們的人一個人情。”
我本能地感覺到,接受這筆交易是唯一活下來的方法,但...我無法理解。
“如果可以避免,我不想親手殺死野蠻人。”當我拚命抬起頭時,女人簡短地解釋道。
親手...
這就是為什麼當那金發男攻擊我時,她隻是坐視不管?因為她想由別人解決她的麻煩?
“比翼...別相信劫掠者的話...她隻是在玩弄我們...”
但即使你這麼說,我們也別無選擇。
無論她玩弄我們然後殺了我們,還是直接殺了我們...對我們來說沒有區別。
我吐出湧到咽喉的血,問道:“如果我拒絕這番交易,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殺了你。這本來就是我們的約定。”
“約定...和誰?”
“與你無關。”她的語氣如往常一般,但聽起來有些惱怒。“選擇吧。我給你一點時間——”
“我以武士的榮譽發誓。”
不需要時間。又不是有其他選項。
“...確實,你有點與眾不同。”
劫掠者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神色,然後噴灑出某種東西。
我感到一陣熟悉的痛苦。是藥水。
【你使用了強效恢複藥水。】
【麻痹狀態消除。】
我僵硬的肌肉開始放鬆,力量逐漸回到身體。女人移開視線,問道:“女野蠻人,你打算怎麼做?”
艾娜爾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回答。
“...我拒絕。”
“我明白了。”
女人沒有再問,隻是微微點點頭。然而,從這個簡單動作就可以清楚看出她的意圖。她沒有拿出武器,也沒有做出任何身體威脅,但...
這個女人現在要殺了艾娜爾。
為了阻止這一點,我隻能做一件事。
“...艾娜爾,發下誓言。”
“比翼?”
“你不是說無論什麼都會聽從我嗎?”
“可是,武士的誓言...”
我去,自尊有什麼好在意的?
“艾娜爾,芬尼林的二公主!”
我的喊叫讓艾娜爾僵住了。我放低聲音,看進她眼中,平靜地說:
“相信我。這是正確的決定。”
短暫的沉默後,艾娜爾艱難地張開嘴。
“...好吧。我發誓。”
“明智的選擇。”
艾娜爾發下誓言後,劫掠者又用掉一個藥水治療了她。這真是胡蘿卜加大棒的處境。兩者間被迫選擇的感覺一樣惡心。
一完成治療,女人就轉身離開。我決定問她一個問題。
“...在幾層?”
對這個沒頭沒尾的問題,女人歪了歪頭,簡短回答。
“八層。”
當然,遠高於五層。
難怪她雖然是劫掠者卻如此強大。就算我來十個,也不是她的對手。
但是...
我閉上眼睛。
當我目送那精神病患者像煙霧一樣消失在視野中時,我對自己做出承諾。下次,情況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