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海森最近在跟教令院交涉,試圖推掉代理賢者的職務。
理由很簡單:代理賢者當久了極有可能會被轉正,如果等轉正後,他再想辭職就不容易了。
艾爾海森倒是看得很通透。
他總是雲淡風輕無所謂,又是嫌麻煩的性格,覺得位高權重煩心事多。
一輩子賺那麼多錢幹什麼,沒意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沒必要。
他的行為既讓我萬分理解,又讓我哭笑不得。不過自那次沙漠考察回來,我和他的關係就變得微妙而曖昧。
我想,可能是都在教令院工作的緣故,經常遇見不算奇怪,關係熟稔也不奇怪。
就比如同事相約聚餐。
我以為對於這種工作聚餐,艾爾海森應該是能推就推,能跑就跑的。
我看見他進門時,心裏還是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點驚訝的。
我坐在最裏麵,和門口形成對角線的位置,而他幽深的眼眸睨著我,然後走過來,拉開旁邊的椅子,大大方方坐下。
哇。稀奇。
我心裏胡亂猜測他是不是因為我而選擇這個位置,但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自作多情。畢竟在場也沒剩下幾個空位了。
或許艾爾海森覺得相比於陌生人,還是坐在我這個熟人旁邊自在些。
我一邊等人齊,一邊看桌上已經端來的菜肴,一邊饒有興致地胡思亂想。
實在閑的沒事做,我決定用熱水燙下麵前的碗碟,這樣看起來更加幹淨衛生。
我舉著熱水瓶問旁邊的艾爾海森:“你要不要也涮一涮?”
他同意了,說了一個字:“好。”
我把熱水倒進他的碗裏,搖晃幾下,在把碗裏的熱水倒入玻璃杯中,同樣操作,最後把水潑進垃圾桶。
感受到艾爾海森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我轉頭邀功似的開玩笑:“是不是覺得我很勤快,很愛幹淨?”
艾爾海森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洗了也沒什麼區別,”他又懶然地補充道,“下次不用這樣做。”
好心沒好報。
我憤憤地朝他胳膊來了一巴掌。
他壓根沒躲,若無其事。估計我這力度對他來說也隻是撓癢癢。
最後一個姑娘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人算是到齊了。我看著這個女孩的臉,覺得有點眼熟。
她則是目光巡視一周,然後盯住艾爾海森。
喔,想起來了。上次在廁所跟艾爾海森表白的那位。
她不悅地皺眉,似乎想說什麼,恰好有其他人跟她談話,她便放下了要說的事,加入大家的聊天。
我現在不想說話,也不多想,先夾了一塊魚卷放入碗裏,滿腦子都是“終於可以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