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岑:“……”
如果他說他沒有想暴力威脅,祁續會不會信。
祁續現在就像條砧板上的魚,任人上下其手。
許岑沾了點,在擦上邊緣輕輕塗抹,問道:“疼嗎?”
祁續搖頭,怔道:“比這疼的我都受過,這點不算什麼。”
“哦。”
許岑直接摳了幾坨,在擦傷處慢慢暈開。
冰冰涼涼的,確實不痛,還很舒服。
給祁續塗完後。
許岑撩起衣袖,給自己手膀子上的燙傷也抹了點。
早知道這東西燙傷也管用,就沒有後來這麼多事情了。
祁續感覺背後沒動靜了。
轉頭,正好看見許岑白嫩的的手臂上兩個猙獰的水泡。
想到了燙雞拔毛時濺起的水花。
祁續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他翻身起來,輕薄的衣服落在剛剛塗好藥的傷口上,癢癢的。
“師兄,我來給你上藥吧。”
喲。
這會兒知道叫師兄了?
許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拒絕道:“不用,我可以。”
他害怕祁續公報私仇,小心眼兒把他的水泡戳破。
今晚兩個人折騰到大半夜。
祁續已經泡過兩回冷水澡了。
許岑害怕人著涼。
讓人躺床上睡去了。
祁續欲言又止。
不小心瞥到還在一旁凳子的殘肢斷骸。
跟幼兒園的乖孩子一樣爬上床睡覺。
因為背部受傷,所以一晚上都是趴著睡覺的。
兩個人睡到日上三竿。
祁續還是很不幸地著涼了。
他那點微薄的靈力根本不能阻擋凡間的病痛。
許岑心情極差地下山買了傷寒的藥,回來給祁續煎藥。
順便又用詩詞換了二十兩銀子。
原劇情就是祁續靈力低微,被人瞧不上,所以才誤入歧途,進了魔道。
許岑尋思著如果自己能提升他靈力修煉的天賦,祁續是不是就不會走上入魔這條路了?
五靈根修煉繁瑣,又不好吸收靈力,許岑一下子犯了難。
靈力這條路還真不適合祁續啊。
不過,他記得男主以前也是廢靈根?
但是現在男主出宗門曆練了。
回來的話,好像還早。
來日方長,慢慢來,總會有辦法的。
當下是調理好身子。
許岑給人熬好藥,就端過去。
祁續已經快燒成一個紅燒蝦了,臉紅,脖子紅。
許岑換下已經冒煙的濕帕子,給祁續換上冰涼的。
順帶還檢查了下背上的傷,已經結痂了,摸上去還有些粗糲感。
許岑拍拍祁續屁股,喊道:“坐起來,喝藥了。”
祁續的身子僵硬一瞬。
在許岑催促的目光下,艱難地半靠在床。
毫不猶豫仰頭喝下那碗濃稠得跟洗潔精有一比的中藥。
真苦!
許岑看著祁續皺緊的眉頭,如起伏不定的峰巒,明知故問道:“苦不苦?”
祁續逞強:“不苦。”
“比這苦我都吃過,還怕……”
“唔!”
許岑懶得聽祁續瞎逼逼。
把提前準備好的蜜餞塞他嘴裏。
道:“別總是拿你過往的生活出來比。”
“你這跟一次次揭開自己的傷疤,像慢性毒藥一樣來治愈現在有什麼區別?”
祁續咬著蜜餞。
甜滋滋的,溢滿整個口腔,但是心裏卻泛著酸苦。
他心裏密密麻麻地,好像被塞滿了什麼難以言喻的東西,看著許岑乖軟的臉頰,眼眶微紅。
許岑問:“甜嗎?”
祁續點頭:“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