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裏和祁續打仗。
兩個人從天南打到地北。
許岑單方麵的毆打,拿著棍子捶了祁續一晚上,手都揮軟了,祁續還拽著他的腿,又哭又鬧。
現在許岑一閉上眼,都是祁續涕泗橫流的模樣,簡直要命。
祁續直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
胳膊肘不小心杵到許岑。
許岑一轉頭,就看到祁續一臉痛苦。
“怎麼了?”
祁續身量拔得快,他身上的這件衣服都有點短了,養父母又是吝嗇鬼,一年到頭,都沒一件新衣服穿,大多還是周邊的親戚看不下去,帶他去買的。
到後麵祁續學了養父的一身臭脾氣,大家覺得這孩子沒救了。
漸漸地,衣服也沒人買了。
隻能穿以前的衣服。
可憐兮兮的。
許岑晃眼看見衣擺下邊,祁續腰間若隱若現的蒲痕青紫,猙獰恐怖,密密麻麻。
除了這些,還有一塊特別大的淤青。
應該是昨晚錯過了返校時間,翻牆進去,摔得挺慘。
祁續注意到許岑的眼神,青少年特有的傲氣,不想被別人發現自己的狼狽,手指把衣服往下拉了點。
許岑假裝不知情,強行把困頓的眼睛睜大了些,像一隻貓頭鷹,炯炯有神地問:“是昨晚我撲倒你那下受的傷吧,看上去傷得不輕。”
祁續神情複雜,“嗯,應該是。”
許岑拉開書包鏈子,拿出一大盒醫療用品。
應急療傷的,應有盡有。
是何其芳硬塞進他書包的,她被許岑被打的經曆嚇壞了。
昨天晚上突如其來的意外給她敲了個警鍾,所以才準備這麼多東西。
這是來自一位母親沉重的愛。
許岑從裏麵翻出一瓶紅花油和雲南白藥,“用哪個?”
祁續喉嚨有些發緊,“雲南白藥吧……噴霧,方便一些。”
祁續屬於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上半身精瘦,後背新傷舊傷交疊,還有不少疤痕。
有的是和別人打架打的,還有些,是狠毒的養父打的。
祁續彎著身子,把後背毫無防備地交給許岑。
他感覺得到許岑一寸寸打量的目光,他不由得欲蓋彌彰道:“這些都是哥勝利的標誌,懂嗎?”
許岑抿唇,沒揭穿祁續的謊言。
雲南白藥噴上去,刺鼻的味道散開。
[黑化值減2]。
許岑將祁續短小的衣服放下,意味深長地問:“續續,你長得又帥又高,你爸媽一定也是高顏值選手吧。”
祁續愣了愣。
背後還涼沁沁的。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要真是你描述的那樣,我至於沒有一個女生追嗎?”
許岑將雲南白藥裝回去,把醫療小箱子放在桌子下邊。
道:“你外形條件不錯的,可能是……發型封印了你的顏值。”
許岑微涼的指尖撩開祁續額前已經過眉的發絲,露出深邃的眉眼,漆黑的眼眸中散漫著晨光。
許岑笑道:“你的眼睛是內雙眼皮,能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大人們都說,兒肖母,你的雙眼皮,是遺傳你媽媽,還是爸爸呢?”
祁續的眸光黯淡了一瞬,喃喃了一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