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續別過眼，把目光落到窗外那盞明亮的路燈上，一排排過去，像是排列整齊的星星，在浩瀚的深夜裏散發光芒。
許岑占據了床的大半位置，趴在床上刷著手機短視頻。
被逗得咯咯兒笑。
祁續邁動腳步走過來，他站在床邊還有些不知所措。
很奇怪，明明上次在一起睡過的，但是現在他反而拘謹，不太好意思了。
許岑翻了個身，抬起眼眸，伸出手順勢將祁續拉到床上。
許岑的力氣何其之大，祁續根本來不及抵抗，就被拉得一個趔趄倒在柔軟的床榻上，帶起橘子的清甜，陷入溫暖之中，好像被雲朵包圍了。
“續續，你看，這是不是你？”
許岑眼睛亮晶晶的，帶著捉弄人的狡黠。
手機的微光映得他臉頰上的絨毛軟軟的，很可愛。
祁續跟著許岑的手指，看見了手機上的內容。
一隻肥碩的豬正哼哧哼哧地吃著豬食。
短視頻的文案是「艾特你覺得長得像的人來看。」
祁續指節微動，他直接奪過手機，把臉湊到許岑跟前，“我這麼帥，你覺得我像豬嗎？”
兩個人一時之間挨得很近，像浴室貼在一起的杯子，近得連對方眼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
呼吸溫熱地噴灑在對方的臉頰上，許岑愣了愣，看著祁續深邃好看的眉眼，還有清晰的下頜線，雖然容貌尚還稚嫩，但已經能夠窺見日後的驚世駭俗的英俊。
他情不自禁伸出食指滑過祁續的眉骨再到高挺的鼻梁，回道：“像，一隻帥氣的豬。”
祁續的呼吸重了幾分，他垂眼看見許岑的若隱若現的鎖骨，又立馬轉過頭去，仿佛是被氣到了。
“那你還挨著豬睡覺。”
許岑怔然地縮回手指，他戳了戳祁續結實的後背，輕聲問：“生氣了，小蘋果？”
這個稱呼……
祁續臉色爆紅，真就跟小蘋果一樣。
他搶過許岑的被子，把自己蓋起來，一句話都不說。
心裏卻默默罵了句“小蠢蛋”。
顛沛流離了這麼久，祁續身心俱疲，他本來想假裝不理許岑的，沒想到閉著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時，許岑懨懨地耷拉著黑眼圈給祁續比了個大拇指。
他說：“你知道你晚上睡覺打呼嗎？”
祁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比較累，所以睡的比較沉。”
許岑疲憊地打了個嗬欠，擺手道：“是睡得沉，跟豬一樣。”
媽的，昨晚他捏著祁續的鼻子，想把人憋醒，接過祁續一點反應都沒有，把嘴半張著口呼吸，許岑生怕一個大帥哥睡成凸嘴，連忙鬆了手，手動把祁續的嘴巴合上。
後來他又捶祁續的後背，大腿，捶得“梆梆”響，就這樣，人都還沒有醒。
然後許岑就放棄了。
睜著眼睛，看了大半夜的天花板。
許岑現在蠻同情以後嫁給祁續的姑娘的，下半輩子都要和打呼嚕的豬睡在一起。
本次逛街，實際上是給祁續買衣服，打理一下他淩亂的外表。
周慶被留在超市鎮守生意。
何其芳首先帶著孩子們去剪了個頭。
祁續一頭茂密的非主流黑發被剪得服服帖帖的，幾根碎密的長發落在眉上，露出光潔的額頭，白潤的後頸也在發絲間若隱若現。
一剪完，人就精神了，盛世美顏完整地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