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兒,無禮!”老夫人不滿地皺起眉頭,瞪著淺熙,“快說對不起。”
傻子怎麼會說對不起?淺熙勾起一抹可愛的笑容,在墨幽塵眼前晃了晃,甜甜地說:“你的肉好好吃啊,能在給我咬一口嗎?”
“如果你想當太子妃,洞房之夜。你想咬哪裏就咬哪裏。”太子微微笑,握緊的手鏈遞給了淺熙,低聲道:“殺人。”
這一句十足曖昧的話,讓在座的女子閨秀的臉頰緋紅不已,看著淺熙的眼神多了幾份嫉妒和不甘。
淺熙遲疑,微微接過。墨幽塵逼近了臉,溫暖的鼻息噴在淺熙的臉上。“你真大膽,這麼多人,你也敢接,就不怕那些追求我的人把你撕碎嗎?”
“我若是會怕,現在早就跑回了自己府。”淺熙淡淡,“你,把我的碌刃還我。”
墨幽塵無奈,他隻不過是想為她選一把適合她的刀刃罷了,隻不過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是如此機警。“我已經夠小心的,也能被你發現,你真不一般,自然,我自然要留著,我自然要贈你一把更好用的斷刃。”
淺熙不語,算是默許了。
看著大廳中央談笑風生的淺熙和太子,淺淩峰有點惱火,微微開口道:“二小姐的神經又不好了,扶她回去。”
淺熙的眉頭挑了挑。這是在變著法子罵自己神經有病嗎?汐子微微看向老夫人,走到了淺熙身邊,淡淡:“小姐,該扶您回去了。”
“恩。”淺熙應聲。默默看向遠處變著法子維持氣氛的淺淩峰,笑了。
從以前到現在,這個父親,從始至終都是那麼偏心,從來沒有正眼瞧過自己呢,哪怕自己有多麼高貴,在他眼裏,始終不過是從自己妾的肚子裏摸爬滾打出來的。庶女。
這件事情過去後,幾乎是全家上下的人,有哪個會懷疑她是瘋子?不錯,她要做的戲,也到此結束了。淺熙微微勾唇,拽著汐子的手,輕輕踏步,似飛一般往前衝。過了那麼久,好久沒有練習輕功了呢。她感受著自己微微發麻的腳腕。汐子頓了頓,似乎沒有任何驚慌。跟上了淺熙的腳步。
——屋外,桃樹上。墨幽塵嬉耍的手裏的小蛇和毒蠍子,小小七步蛇盤旋在墨幽塵的指頭,吐著蛇信子,貪婪地享受著血腥的味道。淺熙端著百花酥,輕輕一躍,坐到了墨幽塵身邊。
“有時候,你這冷漠的性格,我還以為你嫁不出去呢。”墨幽塵打趣道,看向淺熙,俊美的臉上隱含著一絲童真。說著,便把百花酥往上一扔。
百花酥還沒有落到墨幽塵嘴裏,芊芊玉指捏住了百花酥,優雅地放在嘴裏,細細品味。“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冷血。”淺熙笑了起來翠翠的笑聲就像歌曲一樣。轉而向墨幽塵大腿上狠狠捏了過去。
墨幽塵吃痛,眉毛揪在了一起。卻放肆地笑了起來。淺熙勾起了嘴角,笑問道“你笑什麼?”
“當然是笑你。”墨幽塵揉了揉手上的牙印。“這可是你親自送給我的東西,我當然要回禮了,給。”
玉手中鋒利的金刃,含著淡淡血腥味。手底下的冰涼讓淺熙有點欣喜。“千年不化冰,製成的刃,你若真的能送我,自然再好不過,隻怕你不舍得。”
“怎麼會不舍得。”墨幽塵深深看了一眼淺熙,月光,把她的眸子,襯托的更加深不可測。“我還想讓它多沾一點血的味道。”
“我隻能說你太變態。”淺熙笑了起來,棲白的臉孔染上緋紅。“你怎麼出來了。老夫人會不高興的吧。”
“我隻是不喜歡,那種場麵。”
淺熙沉默,跳下了樹。對上邊的人,淡淡道:“隻是希望你能成為我複仇,很好的朋友。”
看著淺熙離去的背影,墨幽塵攆著手中的百花糕,丟進嘴裏。
隻是盟友嗎?他自信的笑了。
——儲府
“賤貨!”儲氏怒氣的臉,滿間碎古董,印滿了整個屋子。“混蛋!她淺熙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妾生的庶女,還敢和太子勾搭!豈有此理!”
“夫人,消消氣,太子一點不會喜歡二小姐的。”身邊的女官,顯然不知情儲氏的脾氣,低聲道。“滾!”啪的一聲,曹女官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劃痕。怔愣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母親息怒。依我看,太子絕對不會喜歡上淺熙的。”話是這麼說。拳頭中的聲響證明了一切。淺慕傾國的臉已然出現了惱怒,看起來實在是猙獰。
儲氏看著心慌的淺慕,淡淡搖了搖頭,道:“自從那件事情過後,淺熙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著又點了點淺慕的額頭道:“你,就是太心軟了。”
淺慕一怔,壓低了聲音道:“母親的意思是——”
“正是——”儲氏拉長了聲線,鋪滿胭脂粉黛的老臉,看不出年輕時的美豔,微顯衰老的臉上,殷虹的唇,閃過一絲,令人懼怕的弧度。
另一邊,淺熙耍弄著手中淡淡手鏈,看著儲氏送來的名貴項鏈,吐出的音節,瘮人無比:“如果手腕爛掉了,還能愈合嗎?”汐子似乎沒有料到淺熙問這個問題。一怔,低聲道:“若是外傷,是會留下傷疤。”說完怔怔看著淺熙手中的鏈子,默默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