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亭又去了浴室一趟,拿出一塊毛巾,遞給季魚。
“其實我有辦法讓你的頭發瞬間幹透,但是那樣會讓你炸毛。”裴亭站在季魚麵前看他擦頭發,“怎麼樣,要試試嗎?”
裴亭有些躍躍欲試。
“不必麻煩你了。”季魚直接拒絕了,昨天讓這人吹頭發就給他吹炸毛了,今天才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
裴亭聽到季魚的話後看起來還有些失望。
擦幹頭發去拿吹風機的時候季魚剛好經過小桌,他皺了皺眉道:“小黑呢?”
“愛你……”微弱的聲音從床邊的角落傳來,季魚走過去,看見小黑正縮在那裏。
“你在這裏幹什麼?”季魚有些疑惑。
小黑一聽到近在咫尺的熟悉聲音,立刻抱住了季魚的腿,開始委屈地喚他,雖然嘴裏反反複複就是那兩個字。
“這是叛逆期到了吧,人類小孩不都會經曆這種時期嗎,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裴亭在旁邊插了一句。
季魚抽了抽嘴角,這人知不知道什麼是叛逆期啊,看小黑這委屈瑟縮的樣子就知道是挨欺負了,剛剛他去了浴室,這裏麵唯一能欺負小黑的就隻有裴亭這個黑心的了。
不過小黑看起來也沒事,裴亭大概就是嚇嚇它,他們兩個畢竟是一體的。
季魚將小黑抱在懷裏低聲安撫他,旁邊被暫時忽略的裴亭眼神更加陰沉了。
“好了,你跟它計較什麼,它現在隻有一個小孩的智商。”季魚感受到旁邊的低氣壓,轉身將吹風機遞給裴亭,“我現在一隻手捧著小黑不太方便吹頭,你能幫我吹嗎?”
裴亭聽到季魚的詢問,立刻露出來一個笑容:“當然,是我的榮幸。”
季魚坐在沙發上,感受著頭皮上傳來的舒適溫度,心裏歎了口氣,這兩個都像小孩,哄完一個又得去哄另一個,現在他倒是相信裴亭和小黑本質是一樣的了。
吹完頭後季魚就上床打算睡覺了,裴亭關完燈後也和季魚一起躺在床上,還順手把季魚枕頭旁邊的小黑彈到了一邊去。
小黑懵了一下,然後又不甘心地爬到了季魚枕頭的另一邊。
季魚沒有管他們兩個的小動作,慢慢進入了睡眠。
感覺到季魚的呼吸逐漸平緩,裴亭也安靜了下來,在黑暗中隱秘地看著季魚,緩緩親了一下季魚的手背,無聲道了一句“晚安”。
就像前一晚那樣。
他希望以後每晚都能對他說這麼一句。
裴亭躺在床上平靜地想。
半夜外麵又響起了聲音,季魚睜開眼睛,拿出武器,像昨晚那樣等著外麵不明物的攻擊。
這次不再是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而是猛烈的撞門聲。
看來這次是一個大東西,季魚站在黑暗中,眼神冰冷地看著房門,然後迅速用金屬防盾抵住了門。
他將後背放心地交給了裴亭,雖然不願承認,但是每次有裴亭在的時候,他都會覺得有些安心。
季魚下床的時候還沒來及穿鞋,就光腳踩在了地上,此時他的腳感覺到了一種濕漉漉的觸感。
季魚低頭,在窗外的月光照射下隱隱看到腳下的地毯顏色深了一塊,地毯被打濕了,外麵那東西是從水裏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