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聲慘叫吸引了過去,而發出聲音的人踉蹌地跑過來,一隻手捂著不斷流血而腹部,一隻手朝人群的方向伸過來,嘴裏喊道:“救救我。”

然而人們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他們緊張地盯著後方,在一聲巨響後,站在最前麵的一個人臉部肌肉不斷抽動,眼中透出驚恐,他後退了一步,然後推開後麵僵立的人群逃走。

他的這一舉動就像一個信號,所有人都開始慌亂逃竄,隻剩下那個求助的人癱在地上,絕望地看著他們逃離的背影。

季魚起身來到旅館門口,將門關上,這扇門很厚,是金屬材質,上麵還有細細的不規則紋路。

關上門後他還能從上麵類似貓眼的一個裝置看見外麵,但是他隻能看見那個倒在地上的人,不知道後麵的情形如何。

那個男人的血已經流了一地,他的半張臉都是金屬製的,隨著後麵東西的不斷接近,他驚慌地回過頭望了後麵一眼,然後迅速在地上挪動。

突然,一隻大手扣住了那人的頭,然後將他提起來,男人在那隻手才使勁掙紮,眼睛暴突,四肢在空中掙紮。

那隻大手的主人上前幾步,一個龐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棱形的金屬塊從肉體之中凸出,那個原本屬於人類的身體裏仿佛被什麼東西填充滿了,肉體鼓脹起來,凹凸不平。

他的身上布滿銀灰色的斑駁,逐漸蔓延開來。

那個被他握住腦袋的男人的頭已經有些變形了,全身被金屬裹滿的男人將他甩了甩,隨後毫不留情地將手掌一握,手裏的頭瞬間像西瓜一樣被捏碎,紅白相間的粘稠物噴在了怪物的手上以及地上。

季魚正屏住呼吸,緊張地盯著麵前這一幕,那個怪物的身體現在完全被金屬覆蓋了,銀白色的身軀在惡心的紅白物中間反射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光。

怪物扭動自己的脖子四處張望,不時發出“哢哢”的響聲,就像一個年久失修的機器。

驀然,他的腦袋對準季魚的方向不動了,無機質的眼睛緊緊盯著旅館關閉的這扇門,季魚將手伸進懷裏,他已經把道金槍拿出來了,如果那個怪物來襲,他就直接開槍。

他剛想到開槍這個詞,一道槍響傳來,季魚詫異地通過貓眼望過去,但是他嘴裏看不到槍聲響起的方向,隻看到那個怪物身體僵硬了一瞬,明顯是被剛剛的槍擊打中了。

金屬怪物不再將注意力放在季魚的緊靠的這扇門上,他轉過身,還沒來及動作,連續的槍聲就響起來了。

他對那種子彈並不是無動於衷,季魚發現那些子彈雖然不能將他覆蓋著棱形金屬塊的部位打穿,那些隻有薄薄一層金屬顏色的皮膚卻被輕易穿透。

隨著幾聲大喊,那邊的人終於出現在了季魚的視野裏,那是一群全副武裝的人,看上去像是一個軍隊,整潔肅穆的黑色軍裝製服與這個髒亂的下層區格格不入。

他們很快就占了上風,那個金屬怪物在他們的攻擊下很快就有些體力不支,他的傷口裏麵流出來一種黑色的液體,一股汽油味和血腥味夾雜在一起的奇怪味道就從門縫裏麵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