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考試有誰在作弊?(2 / 3)

學生喊:“留下了!”

他鬆了一口氣,這要是不按時完成既定的學習任務,那複習計劃就白做了。

這時旁邊過來帶紅袖章的五年級的學生:“老師,咱們學校規定中午、晚上放學不準留學生。你知道嗎?”

“知道,可不留他們,那改錯怎麼辦?”

“高校長說了,誰留學生出了事故誰負責!”

“那好,你倆走吧!”葛老師看著兩個學生笑眯眯地到了中隊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那你倆記著吃完飯趕快改錯啊!”又一想,他倆要是能聽自己的話,也不到於差到這個份上。送隊吧!

順著路隊葛老師走出了校門,到了旁邊的飯店攤上,“哎,來四個包子。”

“好來,要什麼餡的?”

“隨便。”

葛老師手提包子進了校門,“葛老師不走了?”遇上的老師紛紛打招呼。

“回家道遠,中午一湊合就成了。”

他從辦公桌裏熟練地拿出了一頭大蒜,剝了起來,。他已不是一天、兩天中午不回家了,常在辦公室裏湊合,真可以說是“以校為家”了。而女老師的家大都在周圍,甚至不用騎自行車走回家去。隻見葛老師狼吞虎咽,一會兒就吃完了包子,然後在電熱器上倒了一杯水,又俯案寫起總結來。

辦公室裏隻有他一個人,靜得出奇。一會兒就把正麵寫完了,翻過來是年度成果:何時、何地、有何成果、榮譽、發證機關、等級。回想了一陣子,一年也沒有什麼成果,也沒人發證給自己啊!先空著,看看別人怎麼寫的再說。右麵是外語等級,他微笑著暗自讚歎自己是個有遠見的人。揮筆寫下了“日語一級”。

一抬頭,對麵王來香的桌子上沒有表,在哪呢?看看她寫的也好啊!起身拉開了她的抽屜,表放在這兒呢!翻到反麵成果一欄,隻見有三、四樣成果呢!其中一樣是上次寫的,等級一欄是省級二等獎。

葛老師的心一沉,每個老師都寫了這篇文章,思路應是大同小異,也寫不出什麼新意,都是一些泛泛地空論罷了。這個王來香是見了寫文章就打怵的人,怎麼會得獎呢?就是有自己的,也不會有她的啊!再說了,學校怎麼一點兒也沒有公布這個成果呢?

葛老師呆坐在椅子上,聯想了許多,他想:這種事情無非有兩種原因。要麼是上麵分好了學校得幾個獎的名額,高校長隻要報上名字就可以拿獎了;要麼就是高校長把學校裏寫的好的論文征集起來,改頭換麵,換成自己希望得獎的人!

想到這裏,葛老師罵起來:“卑鄙!黑暗!”但是又覺得自己很無奈,自己能從中獲得什麼呢?還是自己能扭轉什麼呢?一切都在某些人的掌握之中。無形中葛老師的心又一次冷了。他在自己的成果一欄裏填了個“無”,這一刻他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公平、善良、真誠”隻能出現在書本裏,而現實中卻沒有讓他看到一次機會!天天教育人要如何如何善良、真誠,而這些人自己卻遠沒有達到這個要求。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啊!

日子還是那樣的忙碌,每天跑上下樓,這就是教育的節奏。葛老師常在想,自己現在還算年輕,有一天自己老了,上年歲了,到了四、五十歲,還怎麼跑呢?下午放學,葛老師不愛把學校的任務帶到家裏,就繼續在辦公室寫完才走。路過教學樓,抬頭來看,二樓中間三年級一班王來香班裏的燈還亮著,再看,幾位領導的班裏也都亮著燈哩!原來,天天高喊每天放學清校的人是他們,而違反規定的也正是他們!

臨近考試了,葛老師正在上課,一會兒,王來香就進來了,手裏捧著一張卷,“你說這道題怎麼做?”現在是求人了,語氣也不是那麼衝了。

葛老師也沒保留,實實在在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這道題問得模糊,那咱們就得按它的要求去做!把短文中所有的比喻句都劃出來才算對!”

“啊!”王來香笑了,也很美,屬於肚子裏沒有草料的外在的美。

不一會兒,王來香又來了,又問這問那。自己的講課也被無形中打斷和影響。葛老師一想,王來香這麼急著問這些問題,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但他要記的東西太多了,記性沒有忘性快,常常在教室門口還記得的事,一腳邁進教室,另一腳還沒邁進去的功夫,就把事給忘沒了,想不起來,還得回頭到剛才那地方想。所以沒記住王來香問了他什麼。這一點葛老師也認為自己有點傻了。

終於,開始了驚心動魄的期末考試。雖然國家——就是教育局並沒有要求小學階段搞平均分,但學校的表格裏還是要求填的。各位老師的工作成績要量化,分數還是其中的標準之一。這個時候,別看老師一個個笑哈哈的,其實心裏挺緊張的,甚至比學生都緊張。按照現在的考試製度,老師的心裏動機是希望學生考高分,但是化為行動幫助學生考高分,就是違反了職業道德。這就能體會到電視新聞裏報道的老師幫學生作弊的事了,雖然年年查處,但還是有的老師鋌而走險。原因就在於,除了背後的利益驅動,還有名聲和心理使然。

一陣鈴聲,結束了語文考試。葛老師監的是三、一班,他拿著卷子走出了教室,正碰上王來香和其他幾位老師。幾位老師談論著學生答卷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