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師習慣地伸出手去和牛剛的舅舅握手,“你好!”但見對方並未伸手,而是低頭瞥了自己一眼,冷冷地眼光。
“你就是葛耀飛啊!”
葛老師這一聽、一看,就明白了:對方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啊!他稍一停頓,臉色突地綻開了笑意:“啊――你就是牛剛的舅舅啊!你有什麼事找我?”
“噢――是葛老師!是葛老師!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想問問你。”
“請說!”
“我外甥今天早晨被人打成那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你安的什麼心?你們學校是不是偏袒他們?啊?”說罷,又轉過臉去看了高校長一眼。
高校長忙笑著說:“這是不可能的。有話慢慢說,有話好好說,坐,坐,你讓葛老師給你說說啊!哈哈……”過來就拉牛剛舅舅的胳臂讓他坐下。
誰知這個穿著牛仔褲的年輕人是個驢脾氣,把高校長的手一擋,往回一推,把個高校長又推了回去。
“哎,哎,你……”把高校長唬得呆愣在椅子上。
這時,這個牛仔褲張開胳臂,指著葛老師又大嚷:“來!你說,你這個老師是怎麼當的?”“噔、噔、噔”向葛老師走了幾步,碰得身邊的椅子左栽右晃!然後用手指著葛老師的鼻子尖,“我看你是不想當這個老師了!”
好像隻要牛仔褲稍一前進,一根手指就能把葛老師推到門外,撞個發昏!然後彎著身子,捂著鼻子向他求饒!“是我錯了,對不起!”牛仔褲輕蔑地笑著,推搡著他,使勁發泄著自己的怒氣,而門外的三個同伴又是一陣拳打腳踹,葛老師在地上翻滾……
“你把手拿了。”葛老師麵不改色,平靜地說。見牛仔褲沒有反應,又厲聲大喊一聲:“拿了!”馬上又是微笑。
高校長見葛老師這麼鎮靜,不知是不是該報警了,隻是顫抖地把手往電話旁湊。
見牛仔褲還沒有反應,葛老師一巴掌把他的手打落!然後指著牛仔褲的鼻子:“這裏是學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外甥早晨挨了揍,到了下午還沒敢告訴我一聲,也沒告訴哪一個同學,我倒要問你,他為什麼不向我報告?難道是他遭了報應,理虧了不成?”
“果然是你偏袒!怪不得他自從上了你們班,就一直不高興。我告訴你,我外甥從來沒受過委曲,隻有我們欺負別人的份,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今天,今天咱們就新帳老帳一起算!看你還窮硬!”說完就向葛老師撲去!
高校長一看,心想:完了,葛老師這回完了!慌亂地拿起了電話,撥了個“1、1”馬上撥個“0”,就接通報警電話了。高校長的內心一陣熱浪,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這食指又要按最後一個數……
說時遲,那裏快。隻見葛老師身子稍稍一側,順著牛仔褲的來拳順勢一捋,牛仔褲就覺得自己的身子突然騰空而起,不由自主地跟著葛老師的手向後衝去,暗叫一聲“不好!”
卻見葛老師把手向下推按而去,猶如一個高個子籃球運動員跳起來向球籃裏扣了一個球,球撞著籃筐邊,“砰!”地一聲順著白色的籃網劇烈晃動而出!
這時,牛仔褲覺得自己的身子又急劇下沉,“砰!”的一聲撞到了高校長的辦公桌上,震得桌上“嘩啦”一陣亂響。
高校長拿著電話的手被牛仔褲這一震,電話也落到了一邊,自己也本能地向牆角躲去!
牛仔褲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自己就被葛老師推了出去,這個虧什麼時候吃過!隻見他穩了穩身子,用更大的力氣向前揮拳砸去!
高校長一見,葛老師這回真完了!他難過地一閉眼,一低頭,“哎呀!”他替葛老師叫了一聲。
卻聽葛老師大叫一聲:“來得好!”身子又一讓,腳尖輕輕向上一翹,用手往牛仔褲的後背輕輕一推,牛仔褲被他絆了個狗吃屎,正好摔出了校長室的門外!門外那三個同伴忙來扶他。
高校長一見,嘴角露出了微笑,今天不用打報警電話也行了!
牛仔褲擦了擦嘴角的血,暗想:“邪忽!還沒吃過這個碰呢!”三個同伴要出手,被他攔住。他又走了回來,三個同伴這回也緊隨其後。
高校長的心又提了起來。
牛仔褲一邊小心地邁著步子,一邊想:“上兩次我沒留神,被這光頭老師鑽了空子!看我這次不收拾你!”他把拳頭一攥,骨節“咯、咯”作響。這回走到了葛老師的近前,猛揮雙拳,向葛老師的太陽穴夾擊而來!
葛老師舉雙拳護在頭前,擋住了對方的來勢!還沒等牛仔褲換著,葛老師腰一擰,雙臂向內旋轉,稍上舉至頭頂,然後變拳為掌。就在牛仔褲覺得自己有前栽之意的刹那,隻見葛老師雙掌振動著向前猛劈!就像全力舉刀劈向樹枝一樣,而刀身是震得“嗡嗡”晃動一般。
隻聽牛仔褲“啊!”地一聲,乍開雙臂噔、噔、噔向後退去,撞在三個同伴的身上,而那股力量還沒有停止,直把四個人撞到了校長室門口過道的牆上彈了回來,摔倒在地,這才作罷!四個人緊接著一陣幹咳,渾身酥軟,慢慢爬了起來。這回牛仔褲是真服了。“好,葛老師,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我今天認栽了,你要怎麼辦吧?”
這時,已有幾個大膽的教師聽到校長室的動靜,出來觀望。隻見牛仔褲四人一齊被打出校長室,心裏的石頭才落了地,露出了笑容。齊喊:“好!好!”葛老師走出了校長室望著這四個人,高校長緊帖在身後,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樣,激動地“嘿嘿”幹笑著。隻聽葛老師說:“今天你們闖到學校來,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出手打人,解釋也無濟於事,我這才被迫出手。這是你們自討苦吃,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隻是以後別讓我看見你們到學校鬧事,聽見沒有?!”
“是、是。”牛仔褲四人連聲應承,“再也不鬧了!再也不鬧了!”“哎,我們走,我們走。”“快扶著我點!”四個人垂頭喪氣而去。
老師們都激動地拍起了手,“好樣的!葛老師!”
有的喊:“葛老師,真是個男子漢!”
“是純爺們!”
“哈哈……”
正當大家樂嗬的時候,牛仔褲四人又一瘸一拐地回來了。大家都愣住了,呆呆地望著他們,又轉過臉看著葛老師。葛老師是一臉的從容,問:“怎麼了?怎麼又回來了?”
牛仔褲結巴著說:“葛、葛老師,我、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是不是臨海市、振東武館武雲龍的弟子?……得意弟子?”
隻見葛老師把臉往下一沉,:“我說兄弟,我剛進校長室的時候,你說要向我提“一”個問題的,”說著伸出了一根食指,“你現在是向我提第二個問題了吧!我沒有必要回答了吧?哈哈……”
大家聽了葛老師機智幽默的話,都高興地歡笑著鼓掌。“哈哈,還不快滾!”“快滾!”
高校長也以少有的高興,用自己的右拳擊打了左掌一下,心想:今天是真解氣!
第二天,潘老師和葛老師並排走著,去教室上課。
“唉,葛老師,聽說你是咱們市最出名的武館――振東武館武雲龍的弟子?到底是不是呀?”
“你說呢?”葛老師笑著說。
“我說?我知道了還用問你?”
“我就跟你說啊,館主武雲龍多大歲數?”
“我哪知道?”
“28。”又問,“我呢?”
“不是30嗎?”
“那我能是他的弟子?”
“那、那……這麼說,他是你的弟子?”潘長林一臉困惑地問。
“什麼弟子啊,他是我的師弟!”
“哇!怪不得大敗牛剛的舅舅呢!”
“哼,他們不過是些逞強的小混混,沒什麼真本事!”
“哇!真得刮目相看哪!”
“這也是事太急,要不,我是不會露真本事的。”
“那我就奇怪了,你師弟這麼出名,你卻默默無聞,你怎麼想的啊?”
“我的做人觀念是‘抱樸守拙’,練武的目的主要是強身健體嘛,出不出名那就沒有關係了!是吧?”
“啊,有點意思……”
一連三天,牛剛沒來上學,同學給他請假,說是住進醫院了。葛老師想:牛剛挨了打,還好好地在學校學習了一天的時間,這會兒怎麼就住院了呢?這一家人,打的什麼主意啊!
一周後,葛老師見到了柳正林的爺爺,“大伯,你們兩家的事怎麼處理的?”
“唉,”柳大爺歎了一聲氣說道,“公安方麵也知道他家是耍無賴,也不給他爭氣。但他牛剛住了幾天院,就開了醫療費2000塊錢,要我們給報了,你說這不是宰人嗎?沒辦法,交了錢,銷了案。我說呀,你們學校怎麼能收留這樣的學生?那個牛剛在同學麵前揚言:‘我不是來學校學習的,我是來掙錢的!’你說他氣不氣人?我得到教委去告你們學校去,不能再收留這樣的壞人在這念書了!”
“唉,唉,柳大伯,您千萬別這樣。事過了就別老惦記著了。我以前多次提醒你,讓你囑咐你兒子要忍住。你囑咐了吧?為什麼忍不住動手打人?那個牛剛家裏都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都是社會上的渣滓,你有功夫去整他們嗎?你能整過他們嗎?再說這個錢數也在咱們的考慮之內,我看你就息事寧人吧!”
柳大爺歎著氣低頭走了。
牛剛照樣精精神神地來上學,但沒幾天,就開了轉學證走了。
葛老師心想:這回班裏是平靜下來了,但不知哪個學校的哪個班又要倒黴了。祈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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