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燒了我。你就像那一把火!……”一台普通的卡式錄音機裏播放出激昂的音樂――正是費翔的《冬天裏的一把火》。一間窄小的宿舍裏,擺放了三張木床,東邊放著兩張,南邊是潘長林老師的,緊挨著北邊的是體育老師孫家軍的,西邊和潘老師相對的是葛老師的床。葛老師的床北邊放了一張長桌,桌子上擺著書籍、墨盤、毛筆、錄音機就擺放在上邊。簡陋的寢室裏透露出暖洋洋的氣氛。
“你就像那一把火!……唉,小孫,把盆裏的水給我倒了!”潘老師一邊從洗腳盆裏抬起腳,一邊對坐在床上看書的潘老師說。
“憑什麼我倒啊?”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老大哥!怎麼著?難道讓葛老師給我倒啊?”
“得、得,我倒!……你是老大哥!”說著,孫老師俯下了身子端走了臉盆。
葛老師正仰臥在床鋪上,雙手抱在頭後,歪頭看了潘老師一眼,說:“你就不能自己倒啊?”
“嘻嘻……讓小的去倒!要不不知道尊重老大哥!”
葛老師從鼻子裏長出了一股氣,然後說:“天涼了!”
“天也短了!5點多就黑天了!”
“我們最困難的一段時間到了!”
葛老師說的這個困難,就是學校的幾個小夥離家太遠,回家非常不方便。所以晚上住在學校的宿舍裏。
錄音帶轉到了頭,停了下來。
“困難什麼啊?哎,咱們打個撲克唄!”潘老師提議。
“那有什麼意思啊?再說咱們才三個人!”
“叫上門衛老張,那不行了?”
“還是不夠打寶的!還是看看書,練練功夫就行了!”葛老師還是推托。
“怪不得沒有姑娘看上你,沒個激情!”
“白天累得不行了,隻想好好休息休息!我說,把大廳的門檢查一下,看關好了沒?我先睡了!對了,早點關燈!”
“好!好!我去看一下!”說著穿上了拖鞋。
一會兒,潘老師回來了,看到葛老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試探地問:“真睡了?怎麼睡得這麼快!……哎呀!真沒勁!……我也睡!”說罷,他也蓋上了被。
小孫不一會兒也躺下了。
一塊綠色的海南風景的窗布橫掛在窗戶上,有點歪斜。隨著燈的熄滅,校園沉浸在一片黑暗當中。
月亮好像也困了,睜著它那朦朧的眼睛,在一片片黑雲裏跌跌撞撞在穿行。
黑暗中,校園的鬆樹中探出個黑色的腦袋我,左右聽了聽,接著悄悄地摸到了三個小夥子的宿舍窗外。隻聽得裏麵微弱的喘息聲。他輕蔑地笑了笑,然後拿出手上的工具,開始撬旁邊辦公室的防盜網。周圍還是那樣靜,偶爾刮過“嗖嗖”的一陣風,隨即,樹葉、冬青也沙沙地晃動起來。
“咚!咚!咚咚!”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響了起來。
“快開門!小孫!小潘!快起來!”原來是賀鴻銘老師。
小孫一骨碌身,開了門,“幹什麼敲得這麼凶?”
“我來救你們了!”
“你來救我們?拉倒吧!一大早,你來吵我們的吧?”
小賀進行宿舍招呼:“這回不跟你們開玩笑!是真的!快起來!你們昨晚死了都不知道啊!”
潘長林伸了個懶腰,“昨晚睡得可真香啊!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我今早來訓練,剛走到你們窗外,就發現你們鄰近的三個辦公室的防盜網全給撬了。快去看看吧!”
“啊?真的?”“真有這事?”三個人急匆匆地穿上了衣服,來到了樓外,一看不要緊,都立即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隻見,帖著宿舍,西邊的三個辦公室的防盜網全給卸開了一道大口子,每個窗戶的玻璃都被打破一角,辦公室裏的抽屜都不同程度地給拉開了,翻的東西到處都是。
三個人傻眼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昨晚你沒聽見什麼動靜?”葛老師問潘長林。
潘長林一晃悠腦袋,“我睡過去了。一點也不知道!”但他扭頭問孫老師,“你呢?也睡死了?”
“啊!我也是一覺睡到了天亮啊!”孫老師一臉的無辜。
“壞了!這回完了!”潘老師說,“等上班時候老師們都來看,就完了!”
“怎麼啦?”葛、孫二人異口同聲地問。
“你想啊,小偷撬了三個辦公室的窗,可三個大男人卻在鄰室睡覺都沒有察覺。你說,這不丟人嗎?這算是男人嗎?”
葛老師一聽,點頭說:“這確實不好,太丟人了!”
孫老師也說:“是啊!不過,這個賊也特大膽了,他就不怕我們發覺?”
“看來這個賊是在備而來!”葛老師仔細端詳著作案的痕跡說,“你們看,對方首先是用手裏的小型千斤頂之類的工具撬開了防盜網的一側,然後用玻璃刀割破窗扇插銷一邊的玻璃,再把這個玻璃角打下來,這樣,他一伸手就可以把插銷開開,再跳進屋裏行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