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娜對葛校長說：“是你老同學欒局長，他說非要和你單獨談！他還問你的手機怎麼也關機了。”
“手機壞了嘛！”葛校長是言不由衷。
“那這《紅星報》是訂還是不訂？”
“這《紅星報》是省少工委的機關報，都是各處的工作動態，還有新聞報導，內容沒有什麼針對性，不適宜給學生讀。上學期我們發動學生訂報，學生都沒訂的，後來高校長讓每班訂了兩份，從哪兒出錢哪？沒辦法，我們班主任自己掏腰包訂的，到現在這錢還沒補回來呢！班裏有什麼錢？還不是賣廢紙的兩個錢？哪裏夠？所以我才沒跟大家說這事。你看，現在不訂還不行，咱們老師要是哪次真用的著他們的那個榮譽了，還不吃大虧了？沒法子，還是人家說了算！晚上開會，我跟大家說一說，每班最少訂一份吧！啊？怎麼樣？”
“好吧！”方娜點頭走了。
中午，葛校長和田上美風一加到家，就聽見桌子上的電話鈴響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剛到家吧！”
“啊？啊！是欒局長！你怎麼把電話打到家裏了？”
“打你手機關機，打你辦公室電話，說你不在，我才隻好打到你家裏啊！”
“啊，啊，什麼事啊？”
“我的一位朋友，聽我說你們學校教學質量好，老師負責，所以就想讓孩子到你那兒讀書，想讓我跟你說一聲！”
“好啊！不過，孩子是哪兒戶口的？”
“什麼戶口不戶口的，你就當是我的孩子看待就行了！”
“這不一樣吧，外籍學生要收借讀費的！”
“我把話都說明白了，你就當是我的孩子念書，你還要我借讀費啊？哈哈……老葛，我的大班長！你可真夠認真的了！你呀，要好好想清楚！哈哈……”
“喂！欒小生，你可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我怎麼連點校長的自尊都沒有啊，我可是民選的校長，你也是親手發給我任命書的，你就這麼支持我的工作？”老葛是唇槍舌戰，眨眼功夫就說了一大堆文字。
“哎呀！哈哈……老班長，你還是這脾氣啊，我逗你玩呢！你別當真啊！哈哈……”說罷扣上了電話。
這可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而且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葛校長對田上美說：“你說這事鬧的，我要真正當個正義的校長，怎麼就這麼難啊！”
睡眠症正在灶上做飯，聽了這話，頭也不抬地說了句：“水至清而無魚，你想保持清廉啊，用不了多久，不用別人收拾你，你自己也幹不下去了！”
“那我就隻有無可奈何的份兒？姓欒的這奶油小生啊，真真假假的，連我也搞不懂了。”
“那你也不能去生氣！辦了的事就不要老去想著了，這世界是沒有兩全其美的事！”
“哎！……夫人說的是！那咱們星期天是不是把孩子接過來住兩天？”
“好！我也想孩子了！你等著去接吧！”
“哎，我說，家裏這電話今後我也不能接了，人先接，問明了什麼事再說，啊？”
“好吧！我的大校長！”
“哼哼……”葛校長笑了。
“不過我總覺得你當這校長是偷偷摸摸的！好像怕見人似的！”
這時，突然有人敲門，田上美推門一看，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人，五六十歲，中等個，銅色的麵龐，人挺精神。一推門就說：“你是上美吧！耀飛在家嗎？”一口家鄉話。
田上美疑惑地問：“你是……”
“我是耀飛他大伯！結婚時我見過你！你不記得俺哩？”
“記的，記的！耀飛在家呢！你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