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眼眸未睜,臉上笑容洋溢不變。
輪廓完美有型的鼻尖摩擦著顧清越烏卷的秀發。
他眷戀地聞了嗅,嗅了又聞,然後,欣悅道:“因為你對我是真心的,因為我相信你。”
聞言,顧清越本就愁困的小臉,更加摸不清思緒地輕皺。
他到底是從哪裏看出自己是真心的……?
梨木刻花門外……
偷扒牆角的李伯,竊聽到兩人和好,掩住嘴“嘻嘻嘻嘿嘿嘿”地匿笑……
豔陽當頭照,樹葉枝頭綠芽“窸窸窣窣”的往外冒。
最近的天氣愈發暖和。
前陣子凜冽透骨的寒風,近日漸漸飄遠無蹤……
距離上次鬧別扭,已過去半月有餘……
景湛臉上的淤青基本消得差不多了。
沈宴每天都會定時過來換藥,每次過來,景湛總是用那種瘮人的目光鎖定他。
“明天我就不用過來了。”沈宴幫景湛拆完額頭紗布,說道。
他看著眼神陰惻的少年,笑了笑,“景少爺大可放心,我對顧小姐沒有那種心思。”
“什麼心思?”顧清越身穿白裙,手中端著一盤剛洗好的陽光葡萄,自廚房裏走出來。
女孩步伐漸近,景湛眸底瞬間凝出一道冷冽的光。
他坐於白皮沙發中,抬頭冷冷覷視沈宴。
沈宴立馬回以一抹溫煦的笑意,透明的金絲鏡片反射著精光。
顧清越來到沙發前,發現兩人氛圍有古怪,方才她問的話,也沒人回答。
“怎麼了?”顧清越看了看景湛額頭上的傷口。
“是沒恢複好嗎?”她伸手摸了摸那塊新長出的粉紅色肌膚。
顧清越一湊近,那股好聞的甜桃香頃刻湧入景湛的口鼻。
他紅著臉,攥住顧清越的手腕,“沒有,恢複的很好,阿狸放心,絕對不會留疤。”
少年聲音如同春日的和風,不僅可以暖化冬天的冰雪,還能激起人心中圈圈點點的漣漪。
看他前後不一的模樣,沈宴抽了抽嘴角,泛出一身肉麻的雞皮。
景湛腦子沒出毛病,顧清越也就放心了。
她簡簡單單“哦”了聲。
整個大廳站著三個人,可隻有一個人在為春天心動……
沈宴沒待多久,在少年冰冷壓迫的目光下,匆忙離去……
他走後,景湛立馬將顧清越拽至沙發坐下。
腦袋尤為自然的枕到她腿間,手指攏出她一卷頭發握住。
“阿狸姐姐。”景湛捋弄掌心的發絲,語氣仿如撒嬌,“我們找個時間去拍婚紗照吧。”
顧清越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小心肝狠狠哆嗦了幾番。
她特別後悔昨天晚上,跟景湛一起看了場愛情電影。
他看到人家交換戒指,舉辦婚禮,眼裏直射狼光。
看完之後非吵著說,要買戒指,要拍婚紗照。
“去吧,行嗎?”景湛吻了吻她的頭發,繼而,將發絲貼附於臉頰依戀地撫蹭。
顧清越低頭看著自己腳下穿的白棉拖鞋發呆。
她不想跟景湛拍婚紗照。
在狐族,隻有跟丈夫成親那日才會穿嫁衣。
景湛又不是她的丈夫,未來更不可能是。
“你又開始不理人了。”
景湛坐起身,寬鬆的灰色家居服微微下滑,露出一大截冷白性感的鎖骨。
他雙手握住顧清越的肩膀,讓她的身子轉向自己。